若有幹涉者,殺無赦!
上官婉卿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甚至曾經和死亡擦肩而過。因此對她來說,聽到這種威脅都算是家常便飯了。
她隻是像是看到一件物體一樣看著左護法,眼神裏連不屑這種情緒都懶得展露:“我隻後悔沒能下手再利索點,能讓你帶一個回去。”
左護法向來以張狂的態度在千殺閣中為人所知,隻是他沒想到,今日遇見的上官婉卿居然比他還要狂妄三分。因此他也免不了冷笑道:“好,今日這筆賬老夫記下了!”
“那就滾吧。”上官婉卿也毫不在乎地頂撞了回去。她蹲下身子伸出蔥指用染了丹寇的指甲用力地對著君故的人中掐了下去。
左護法臉上一陣陰晴,不過他看到還在苟延殘喘的同夥的時候也明白眼下不是鬥氣爭辯的時候,因此少不得忍了氣背著半死不活的人揚長而去。
君故吃痛,緩緩地睜開眼睛,當他看到上官婉卿的時候,想要掙紮地起身行禮,卻被上官婉卿按住了。
“還能起來嗎?”上官婉卿身上的殺氣已經消失不見,她溫和地看著君故,語氣裏不乏關懷之意。
君故隻覺得渾身酸疼,但是他還是咬著牙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風少主,給你添麻煩了……”
上官婉卿搖了搖頭,製止了君故接下來要說的道歉之語:“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你如果還能走,就把那個姑娘喊醒回去吧。”
華燈初上,夜風微涼,這集市裏人越發多了起來。而這片之前被人讓出來的空地此刻也已經開始有人潮湧動的趨勢。
上官婉卿不想在這裏留下來,畢竟她的打扮實在太過於讓人注目,因此她交代之後就打算轉身離去。
“俠士留步!”隻是在她身後卻傳來了少女的聲音,那個良家民女此刻已經從驚嚇的昏厥中醒了過來,並且從狀況判斷出了是上官婉卿出手救了她。
因此她連忙喊住了即將轉身離去的上官婉卿,並且話語裏滿是感激之意:“此番有勞俠士出手相助,隻是不知道俠士名為什麼,日後民女也好報答。”
上官婉卿也並沒有想求報答之意,隻不過她見少女一臉認真的表情也不免想了一下方才說道:“我叫風婉卿,報答就不必了。”
“是啊,世上還是好人多,所以不要介意。”君故看到上官婉卿的態度,也出聲勸解著少女,唯恐少女受到驚嚇,在內心留下陰影。
上官婉卿卻搖頭否定了君故的話:“不,世上的好人還是少數。這次我們出手相救,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誒?”少女沒想到上官婉卿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因此她臉上的欣喜表情看起來也有些僵硬。
君故也不理解為什麼上官婉卿會說出這種話,不過她既然是新的頭兒,他也不好出聲否定,隻是愣愣地看著上官婉卿。
“所以這件事你也有錯,錯就錯在沒有保護自己能力的情況下還出來亂走!”上官婉卿臉上的表情雖然隱於白紗下看不清楚,隻是她的話語卻帶上了一分斥責之意。
這突然的轉變讓少女和君故都有些措手不及,少女聽到上官婉卿的斥責一時漲紅了臉,呐呐著要說什麼什麼,但是最終又歸於了沉默。
“下次不要這樣了,你自己都無法保護自己,又怎麼可能把希望寄托於別人身上?記住,這世上除了你自己,別人都沒有保護你的義務和責任。”
上官婉卿也不在乎少女能不能聽見她這番刺耳又殘酷的話,說完扭頭便走:“君故,既然這位女子已經醒了,我們也該走了。”
君故有些擔憂地看著少女,但是看著上官婉卿已經起身離開了,他咬了咬牙,也快速地跟在上官婉卿的身後離開了此地。
當上官婉卿回到不算寬敞的住處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透了。房間裏榆火早就已經點好了燈做好了菜,靜候著上官婉卿的歸來。
無雙和榆火看到上官婉卿帶著君故回來,臉上明顯流露出喜色。無雙連忙向上官婉卿作揖表示感謝,而榆火則是靜靜地微笑著。
“風少主,我還是不懂。”隻是君故的臉上卻沒有笑意,在和上官婉卿一起回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索著上官婉卿的話語,隻是他卻怎麼想也不能理解。
上官婉卿拿起了案上榆火準備的一杯清茶,若有若無地掃了疑惑的君故一眼:“你是說為什麼不懂我會說出那麼殘酷的話是嗎?”
榆火隻是靜靜地聆聽著她並不能聽明白的對話,而無雙也覺得此刻發問不妥,因此也靜靜地站在一旁。
“是。”君故猶豫了一下也坦率地點點頭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