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失敗了,可是為什麼上官婉卿卻能夠這般輕易地離開他的影子,讓他活在這種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既然你沒有聽清的話,我就再說一遍。”上官婉卿臉上浮起微笑,她張開紅唇,一字一句地說道,“您已經失敗了,您的人生也就到此為止了。而我,將會帶著您未盡的遺憾繼續我的人生,作為上官婉卿,而並非亡國公主。”
“你本來就和瓦蘭國沒什麼關係。”慕容簡溪也適時地在一旁補充道,“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某個國家的公主來看。”
陵蘭王聽到這一切,內心的支柱也算在刹那間崩裂開來。他抬起眼看著上官婉卿,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且看看!你今日能夠斷得如此幹脆利索,我倒要看看,來日你究竟會落魄成什麼樣子!”
對於陵蘭王的話,上官婉卿也隻是報之以一笑。這種不屑的敗軍之將的話她可算是聽得多了去了,因此對於陵蘭王的話她也隻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你好好看下去了。”
上官婉卿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反而讓陵蘭王更加生氣。隻不過他的那些話卻仿佛是蓄滿力的拳頭一樣,輕飄飄地打在了上官婉卿如棉花一樣的話上,使不出任何的力氣。
上官婉卿看陵蘭王不說話了,她此番前來羞辱陵蘭王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剩下的歲月裏倘若陵蘭王沒有被自己逼瘋的話,那個時候她再來倒也不算遲。
因此上官婉卿隻是不鹹不淡地衝著柔王後點了點頭:“你放心,我隻是和陵蘭王有些不快,但是和母後你並沒有關係。母後你出來吧,和我一起回到我在楚國置辦的府邸處。”
柔王後雖然性子一直都很柔,但是當她聽到上官婉卿的話的時候,卻破天荒地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就在這兒陪著你的父王,我哪兒也不去。”
“是嗎?”上官婉卿點了點頭,對於柔王後的回答她也算是意料之中,因此她隻是不鹹不淡地吩咐道,“那您就在這兒待著吧,放心好了,這兒除了不能隨便出去,其他的地方也一定不會虧待了您。”
上官婉卿所說的“不會虧待”,卻隻是對柔王後這麼說,至於陵蘭王,她卻什麼也不肯做出保證。
這也難怪,她和陵蘭王早就撕破了臉皮,她更不可能會去對陵蘭王說出這樣的話來。陵蘭王也知道上官婉卿並沒有對他這麼說,因此隻是冷哼了一聲,索性閉嘴不言。
“這是自然,畢竟再怎麼說,柔王後也是本皇子的客人。”慕容簡溪點了點頭,衝著上官婉卿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過於擔心。
上官婉卿得到慕容簡溪的應允,內心裏也算是寬慰不少。她點了點頭,不欲在此停留,隻不過在她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上官婉卿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轉身問道。
“母後,我曾經派到您身邊的宋嬤嬤和青衣,這二人如何了?”
“她們啊……”柔王後沒想到上官婉卿會問她這個問題,因此她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宋嬤嬤是在戰亂的時候就已經混出宮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青衣倒是跟著我一起來了,隻是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樣啊,我知道了。”上官婉卿聽到宋嬤嬤趁亂逃出宮時眼眸裏微微閃過一絲情愫,隻不過這情愫很快地又消失了去,她的臉上很快又恢複到了往日 的平靜,“母後您便在此好好歇息吧,我不打擾您了。”
上官婉卿說完,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半分停留。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走到柔王後和陵蘭王看不到的地方,她才小腿一軟,整個人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慕容簡溪一直留意著上官婉卿的動靜,等到她往外麵走去的時候,他也趕緊跟在了上官婉卿的身後,看著上官婉卿跪在地上,他連忙伸手去拉上官婉卿,嘴裏有了一分責怪之意:“你怎麼現在還愛這般逞強?”
“沒辦法,我總不能在他們麵前露怯吧?”上官婉卿苦笑了一聲,她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怎麼也站不起來。
榆火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她連忙也同樣伸出手,在她和慕容簡溪的幫助下,上官婉卿才齜牙咧嘴地站了起來,而她的膝蓋處則有淡淡的血跡。
慕容簡溪看到血跡,臉上的表情又難看了幾分。他毫不客氣地輕輕伸出手敲了一下上官婉卿的腦袋:“小貓兒,你下次要是還這般逞強,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上官婉卿揉著腦袋,她也自知理虧,因此也沒說話,隻是任憑慕容簡溪把她打橫抱起,帶著她回到了車廂裏。
“回去吧,君故。”榆火跟著慕容簡溪也回到了車廂裏,她對著君故說道。
君故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畢竟他進來的時候就是慕容簡溪指路他才能一帆風順地走了進來,如果回去的話沒有慕容簡溪指路,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