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卿皺起眉毛,有些不悅地看著圓月。她自然明白,這都是她內心的想法所致,但是她卻絕對不容許自己對過去還有任何的留戀。
對她來說,背叛和欺騙都是死罪,罪不容赦。因為前世這兩項已經讓她嚐到了足夠的苦楚,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因此在她好不容易重生的現在,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因此就算她再怎麼喜歡慕容簡溪,她也明白,她和他之間,再無可能。
上官婉卿就一直盯著那輪明月,直到明月漸漸落了下去,換成了一輪朝陽。實際上天光微亮時君故就醒了過來,隻是上官婉卿卻執意要等到日出後才繼續駕車前行。
這自然也有她自己的考慮,日出前就匆忙趕路的,一般如果不是急事那就是太過蹊蹺。她毫不懷疑千殺閣在楚國境內的勢力,她不能拿來賭對方不會靠著這一絲的蛛絲馬跡去找到她。
而事實證明,上官婉卿的選擇也是正確的,因為慕容簡溪派出的人手,果真沒有查到上官婉卿的所在。
慕容簡溪麵無表情地聽完了一個個的彙報之後,拍了拍手,他的左護法就從暗處走出,將他的旨意朗讀給整個千殺閣的人聽。
縱然那些人聽到旨意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是他們卻仍是沒有任何異議地轉身照辦了。
閣中眾人的行為極為迅速,幾乎隻是半盞茶的時間,千殺閣的空地就已經被一群人給占滿了。從高處往下眺望,隻見黑壓壓的一片。但是這黑壓壓的人群之中,卻聽不到一聲咳嗽聲。
“閣主,他們已經集合完畢了。”護法掃了一眼高台下的人群,對著慕容簡溪說道。
慕容簡溪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衝著高台下的人大手一揮:“既然如此,那就隨著本宮一並去皇宮吧!”
“是!”眾人聽到慕容簡溪這麼說,也立刻齊刷刷地回應道。
慕容簡溪通體純黑,在今日下著大雪的日子裏看來,別有一股肅殺之氣。等到他走到皇宮門口時,他身後齊刷刷的人群引起了侍衛的注意:“站住!”
慕容簡溪勒馬停下,淡漠地看著這個侍衛,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一樣:“什麼事?”
“太子,入宮不得帶軍隊,您該不會不知道前幾天的事情吧?”侍衛認識慕容簡溪,隻是他卻仍是出於職責攔下了慕容簡溪,“敢問這支軍隊,是奉了誰的命令?”
慕容簡溪沒有說話,他隻是抬起手輕輕地擺動了一下。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支箭,堵住了侍衛的所有的話。
侍衛捂著自己中箭的脖子,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地死去了。
這名侍衛一死,慕容簡溪也不再掩飾什麼,他的手重重往下一揮,不算大的聲音卻擲地有聲:“殺!”
在慕容簡溪身後,同樣身著黑衣的千殺閣的眾人得令之後,在皇宮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紛紛展開了行動。
皇宮侍衛雖然不是等閑之輩,但是和慕容簡溪手下這些訓練有素的專門殺手比起來還是有些不夠看的,因此場麵幾乎變成了一場屠殺。
“快!快去叫人!”混亂之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也因為這聲,惹得慕容簡溪更加不悅。
他騎著馬,任憑簌簌白雪落到他的身上,越發襯得他周身的煞氣濃厚。
在這等純黑和純白的鮮明對比之中,他仿佛是殺神下凡一樣。他淡漠地掃過地上還在冒著熱氣流著鮮血的屍體,聲音更加冰冷:“一個不留!”
而千殺閣的眾位殺手聽到慕容簡溪已經下了死命令之後,下手就更加狠辣。片刻之後,躺在地上的就再無能夠喘氣之人。
縱然有不斷的侍衛前來阻撓,但是他們在慕容簡溪的這些手下卻並沒有占到多少的便宜,因此慕容簡溪也算是一路闖入深宮。
楚皇原本還在休息,結果等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太相信:“慕容簡溪現在成了太子,他有什麼理由造反?”
隻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告訴他這一事,而且也從前麵隱約傳來金戈之聲,楚皇也漸漸相信了三分。
他連忙披衣出去細看,隻見朝陽正緩緩升起,那金色光芒下的竟然是一個通體純黑的男子。男子手中拿著一隻長戟,此刻那長戟上已是血跡斑斑,銳利的兵器頭部還不停地往下滴著獻血。
出太陽時下雪原本是難得一見的奇景,隻是此刻楚皇卻毫無心思去欣賞,因為他已經認出來那個猶如殺神下凡的,就是他的兒子,慕容簡溪。
“為……為什麼?”楚皇愕然地問了一句,雖然他明白,這不過是徒勞而已,原本這個問題就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回答。
他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立刻匆匆忙忙地對著侍衛吩咐道:“快去傳慕容熾烈!就說太子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