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確實有兩個慕容簡溪!”
慕容熾烈見上官婉卿真的沒有任何的玩笑之意,他這才將信將疑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上官婉卿見慕容熾烈確實是真心為了他們著想,因此當下也就不再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慕容簡溪有替身一事說了出來。
慕容熾烈 一開始臉上還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聽到最後,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極為嚴峻:“竟然還有這種事!”
“正是,我當初的想法也和你差不多。隻不過眼下這個替身反而可以幫了我們不少忙。”上官婉卿也讚同地點了點頭,“那替身想必仍在京都,隻用稍微搜尋一下應該就能發現,畢竟現在他的主子也已經倒了台,任憑他有再大的本事,也別想鬧出什麼事。”
“你放心,我立刻差人去辦這件事。”慕容熾烈嚴肅地點了點頭,那個征戰邊疆數年的大將風範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隻是……”上官婉卿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隻是為了所謂的手足之情,就值得九皇子您為了這樣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嗎?畢竟如果他不在了的話,這皇位可就是您的了。”
若是旁人說出這話,慕容熾烈一定會立刻氣得暴跳如雷,質問這人問出這話是何等居心。但是上官婉卿對於慕容簡溪意義非凡,而上官婉卿也明顯對慕容簡溪抱著強烈的感情,因此慕容熾烈也算是饒恕了她,明白她並不是有意挑撥。
實際上這個問題今天慕容子蕭也同樣問過,隻不過他沒有給出回答而已。
這個征戰沙場看似有些不動腦筋的憨厚漢子歪著頭想了一想,說出了一句話。
“我人笨,但是還好我的哥哥們都不曾嫌棄過我。因此,我從小時候就覺得,如果有朝一日我的哥哥們不慎落難,我也一定不要嫌棄了他們。”
說完這句話之後,慕容熾烈就轉身離去。而上官婉卿也為慕容熾烈的這句話而深深動容。她怎麼也沒想到,在慕容熾烈粗獷的外表下,居然是赤子一般的心腸。
這一晚對於上官婉卿來說,可謂是既漫長又短暫。不過從直到天亮都沒有發生任何事來看,看起來慕容熾烈是確實抓到了替身,而將這一切事情都推到了替身的身上。
縱然那個替身百般抵賴,但是楚皇總不會願意去懷疑拚命保護自己的兒子的。因此估計在這個夜裏,那個替身就已經被秘密處決了。
天亮之後的旨意也確實印證了上官婉卿的猜測,楚皇下詔聲明這一切都是替身在搞鬼,是皇後殘黨的興風作浪,與慕容簡溪沒有任何關係。
上官婉卿在庭院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眯起眼看著從天際線緩慢升起的朝陽,這才緩慢感歎了一句:“原來……這終於天晴了啊。”
“是啊,恭喜小姐,總算是挺過最難熬的變天了。”榆火也從一旁輕聲附和道。
上官婉卿舒了口氣,她從未覺得有如此幸福的時刻,直到此刻。
而往後的幾日,慕容簡溪也因為自己的底子確實好,雖然速度緩慢,但總歸是在慢慢康複。每日郎中是必定前來診察的,每次診察時郎中都由不得感歎慕容簡溪身體的底子確實好。
這種放在尋常人身上隻能等死的傷,在慕容簡溪的身上居然也漸漸好了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過眼雲煙,迎接上官婉卿的,似乎隻有光明璀璨的美好未來。
隻不過一切都在好起來,慕容簡溪卻遲遲沒有醒來。上官婉卿也不急,直接將每日的事務都挪到了慕容簡溪睡著的屋子裏處理,而在這段時間裏,上官婉卿憑著自己的手腕,又讓商會的影響力再上一層樓。
在慕容簡溪昏迷的時候,上官老者也曾來看過一眼。對於上官老者,上官婉卿是不敢懈怠的,畢竟她雖然擔著“上官家主”這個名號,到底這個也是上官老者賦予她的。
上官老者卻對於上官婉卿的行為不停地讚許,極力誇讚她是一個稱職的家主。而他來的時候,也將上官家族內部的一些事務和上官婉卿探討了一番,最終也算是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結論。
閑暇時光,上官婉卿總喜歡握著慕容簡溪的手露出淺淺的微笑,就連青衣都忍不住打趣上官婉卿,每日 見到上官婉卿時她臉上都會掛著遮不住的笑意。
而上官婉卿也沒說什麼,隻是淡淡一笑,算是默許了這件事。
終於,在一個清晨,慕容簡溪總算是緩緩睜開了眼睛。而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隻看見負手而立臨窗習字的上官婉卿。
上官婉卿習字正是投入,因此對於她身後氣息的輕微變動她也沒有在意。她手持毛筆,奮筆疾書,紙上的字筆筆有力,每筆勾畫都似乎是一個溝壑。
上官婉卿滿意地看著自己紙上的字,點了點頭。
慕容簡溪撐著身體,緩慢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動作極為輕柔,避免因為自己的動靜驚動了上官婉卿。他齜牙咧嘴地下了床,雙膝一軟,差點就跪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