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太子如果不知道先皇手諭,今天就不會拿著聖旨出現在我王府。”安親王眼中冒著怒火,心裏卻很是不安,現在自己手裏沒有先皇的手諭,如果端木融非要拿去自己的兵權,自己根本沒有一點辦法。
“王爺為什麼總是把我當壞人看呢?我可是全心全意都為了王爺著想啊,王爺年紀也不小了,卻還在為國家的事操勞,不僅是父皇,就算是我,看著也是於心不忍,王爺不如就此歇歇,也不讓我為難,自己也落下一個清淨。”端木融輕輕一笑,說道。
“還請太子把手諭還給我!”安親王現在心裏已經是沒底了,沒有了手諭,潮州還不知道以後會落到誰的手上,到時候,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這一切,也會化為烏有,這還不是最讓自己擔心的,最擔心的是,潮州的百姓,很可能,從此以後就會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
“王爺,怎麼還認為是我拿到呢?你這王府守衛森嚴,我一個外人,到了王府,連路尚且認不清,又怎麼能躲過守衛,精準地找到王爺放手諭的地方呢?王爺,你這樣的猜測,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端木融不慌不忙的說道:“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王爺,王爺如果拿不出來先皇的手諭,”端木融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一下,將放在桌子上的聖旨又拿了出來,高高地舉起來:“那王爺就請接下聖旨吧。”
安親王心沉了下來,潮州不論怎麼說,都是西夏的一部分,現在國主下旨,讓自己把潮州交出來,自己哪裏還有反抗的餘地?一臉死灰的閉上了眼睛,心裏久久無法平靜,僵持了這麼久,自己終究是要敗了嗎?安親王心裏滿是不甘,可是不甘又能怎樣?還不是抵不過這一道小小的聖旨?安親王又慢慢的睜開眼睛,嘴角掛著悲切的弧度。
“潮州不可一日無主,不知太子準備讓誰坐在這位置上。”安親王心裏一片沉冷,好像深陷泥沼之中,無論自己怎麼掙紮,沒有了出頭之日。
“潮州是赫連家的封地,我也不能讓它落入別人之手。”端木融道。
安親王心裏這才稍稍安了一些,可是後麵的話,讓安親王臉色驀然大變。
“所以,我便求了父皇,請王爺的大公子赫連普來做這個潮州王,父皇也同意了,所以,這潮州王以後就是大公子了。”
“什麼!”安親王大吃一驚,一時沒有楞過神來。
“王爺怎會如此驚訝?大公子為王爺的長子,繼承王爺的位置,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呀。”端木融裝作一副很是不理解樣子的問道。
“他早就已經不是我的兒子,怎麼可以繼承王位!現在潮州並沒有廢掉世子,所以,就算是立新王,也應該是阿乾,而不是他!”安親王心裏又開始不安了起來,赫連普有什麼樣的能力,自己一清二楚,加上先前,他在潮州的所作所為,更是不能擔當大任,他如果上位,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恐怕不是抵禦外敵,而是直接把矛頭刺向自己的手足兄弟!
“看來,安親王對大公子做潮州王很是反對呢。”端木融說道,然後把目光朝向了門口:“大公子,要不你自己出來,讓王爺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才能?”
安親王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門口,緊接著,就見赫連普走了進來。
“阿普,你……”
“父親看到我一定很驚訝吧?怎麼我被趕出潮州了,還會出現在這裏?其實我也覺得奇怪,本來我安安穩穩的在這裏,我可以不跟赫連乾搶這個潮州王的位置,可是,父親實在是太偏心了,什麼都為了赫連乾著想,對我卻總是那麼嚴厲,甚至有些苛刻,父親,同樣作為你的兒子,為什麼對待我們。就有這樣的天壤之別呢?難道僅僅就因為,我是庶出,他是嫡子嗎?”赫連普剛一進門,就是一大通的質問。
可殊不知,其實在安親王的心裏,對赫連普的愛甚至比對赫連乾還要多:“阿普,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就是要偏心,我偏心的也是你,你做了多少錯事,我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當初你軟禁我,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懲處你,可你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你……”
“那是因為父親你怕背上弑子的罵名!”赫連普聲音一下子抬高了,整個屋子瞬間就沉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