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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後,我帶著嫣然的病曆複印件趕上了飛上海的航班!
下午三點,上海虹橋機場外,我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直奔上海腫瘤醫院,經過漫長的排隊,我見到了醫院著名的腫瘤專家!我懷著滿心的希望把嫣然的病曆遞給他,希望能夠有起死回生的機會。可看著他向我搖了搖頭,我失望地走出了醫院。接連又去了幾家醫院,連連的歎氣使我懷疑自己一直堅信的,無論多麼難以攻克的難題都會得到解決的理論的正確性!
抬頭看看將要西沉的太陽!看來隻有找老朋友幫忙了!我給從小一起玩大的朋友華新打了個電話。
“你這小子,聽說你們家老爺子把你放逐了!所以這麼長時間沒有你的一點消息!今天怎麼突然之間想起我來了!”電話那端的他依然不改他那種調侃一切的習氣。
“華新,我想見你!有事請你幫忙!快出來!半小時後我在老地方等你!”說完,我掛斷了電話!不容他有什麼解釋。
半小時後,江邊露天餐廳,“你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這一年沒見,什麼時候做事風格改變了,變得這麼嚴肅!”剛剛坐定,他就埋怨起我來,“今晚本來有一個極為重要的約會的!你呀!我不能做那種見色忘義的人,說吧,什麼事情?”
“我想請你幫我介紹一位腫瘤專家!”
“腫瘤專家?你不會是有什麼麻煩了吧?把事情說清楚,我才肯幫忙!”他一副神定氣閑的樣子。等我開口。看他那個樣子,如果我不說明事情的原委,他是絕對不伸手援助的。
“是一位女孩子得了**肌瘤!……雖然現在被醫院判為死刑!可是我希望能有一個醫生給她一個機會!我不能想象,如果就這麼輕率地接受手術治療,她的以後將背負怎樣殘酷的背囊!……”我喝了一口茶,以便控製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華新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一輝,你真的愛上她了!是嗎?我從來沒有見到你為那個女孩子如此痛苦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這方麵的專家,但我不敢保證就一定能夠有回天之術!你等我一下,我和他聯係一下。”說著,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一側的欄杆靠近。
我注視著他,想從他的表情推測一下他的結果。
“他現在沒有時間了,請我們明天上午十點到醫院去找他!拿著病曆!”
這個夜晚對於我來說是輾轉難眠的,我不知道華新幫我聯係的醫生與今天下午我見到的幾位醫生相比怎麼樣!是不是又要失望而歸!
“一輝,還沒有睡啊?是擔心明天的結果吧!”華新拿了兩罐啤酒過來和我坐在一起。“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明天的結果還會讓你失望,你有什麼打算?如果這個女孩子真的做了**切除手術!你是放棄她,還是……你知道,作為我們年輕人來說,這種事不算什麼!隻要我們愛這個人就夠了,可是作為兒女,我們不能不考慮老人的感受,不管我們在外麵如何的花天酒地,他們都沒有過多的限製,可最終當我們要成家立業時,是必須要征得他們的同意的!這個問題我希望你要考慮清楚!”他有些擔心地望著我說。
“如果明天的結果不盡人意!我打算去北京,我堅信總有一家醫院能夠治得了的!隻是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我還想請你給我一些經濟上的支持!你知道,家裏對我實行了經濟上的斷糧!”我不好意思的衝他笑笑。
“沒問題!”說著,他轉身走進屋去,不大工夫,他拿出一個挎包,這是三萬,是目前我這裏所有的現金,這還有一張卡,上麵是五萬,如果不夠我再給你準備!”
我握住他的手:“謝謝你,華新!這些足夠了!”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客氣了!我們是什麼關係啊!”他輕輕地給了我一拳。然後拍了拍我的肩,“去睡吧,隻有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四處奔波求醫!”
第二天上午我和華新一起去見那位腫瘤專家,可是他並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但他說,自己現在做不了這個高難度的手術,但是這樣的手術在世界醫療史上並不是空白,曾經有過這樣的病曆!他的話又給了我希望。
中午,華新把我送上了去北京的航班。機場,他看著我歎了口氣說:“一輝,我還是建議你去找你們家老爺子,他在商場征戰這麼多年,交友甚廣!我想沒有什麼事情可是難得倒他的!”
“我隻是不想讓他插手有關嫣然的事情。你知道的,他對於我個人的感情上的事情從不過問,但也不會為我做任何事情!這是很早以前就約定俗成的事情和習慣!”他拍了拍我表示理解。
接下來我穿梭在北京的各大醫院的腫瘤門診以及著名的腫瘤專科醫院,當三天以後從最後一家醫院走出來的時候,我感到十月的北京也充滿灰色,雖然大街上飄揚的紅旗,如織的遊人,興奮的笑臉告訴我這個時間是全國人民歡騰的時間!可是我卻怎麼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悲傷!不知道此時的嫣然在做什麼,在想著什麼?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她躺在手術台上,像一隻稚嫩的羔羊接受宰割!殘酷的手術刀寒氣粼粼地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