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不會被一個離奇死亡的老人而嚇倒。路在腳下,他們卻無路可退。馬凡攤開隨身攜帶的手劄,那是他爺爺保存的比較完好,而且最有價值的東西。上麵有許多關於董家圩與巫水嶺的記載。幾個人圍著手劄在一起稍作商討後繼續追著夕陽而去。當他們走了好遠一段路,猛然回頭,驚恐地發現那棟木屋燃起了熊熊烈火,瞬間崩塌,化為烏有。各自打了個寒顫,匆匆離去,但總是感覺到背後有一雙鬼魅般的眼睛窺視著他們。走了好幾個山崗,天就黑了,人也疲乏了。因為沒有向導,他們胡亂走了一遭,究竟到哪裏了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夜黑風高,加上荒山野嶺的,不宜趕路。他們把野外露宿用的帳篷從行囊裏取出來,就地紮營。五個人,四頂帳篷,朱瑩與扶月同睡。等待半夜三更,帳篷裏就隻剩下了熟睡的扶月,朱瑩卻不知所蹤。沒有人會知道她此刻正在屈財的帳篷裏,兩人赤身裸體,翻來覆去,纏綿不休,偶爾發出令人發情的呻吟。這兩人一路走來就眉來眼去,早已暗生情愫,種下欲望的種子。終於,他們在這個夜半寂靜的荒山野嶺沒能壓製住欲火焚身,纏綿在了一起。張遙的帳篷最接近屈財的帳篷,朱瑩那亢奮的聲音硬是把他逼急了。“該死的狗男女!要老子怎麼活!”撂下一句話,便偷偷的朝扶月的睡處摸去。扶月本來睡得很香,也入夢了。突然感覺被什麼龐然大物壓著,很不舒服,連喘氣也有困難。就這樣,她從夢中驚醒,恐慌的發現被一個人正對自己實施強暴。那人用一雙有力的手摁住扶月的胸部,正準備拔去她的衣衫,為所欲為。盡管月色朦朧,黯淡無光,由於近距離接觸,扶月認出了張遙。“你瘋了吧!”扶月掙紮著,拳打腳踢。“是那對狗男女把我逼瘋的……”張遙話音未落,捧住扶月的嘴,如狼似虎般把她製服。當他一隻手伸進扶月衣衫撫摸其胸部時,令人莫測的事發生了。他摸到一條軟綿綿的多腳蟲,正叮咬在扶月的皮膚上。奇怪的是,扶月為什麼沒有感覺?張遙大吃一驚,縮回手,道:“你,你看看身上,是什麼?”“好像是條蟲……”被張遙這麼一弄,扶月才有所感覺,有點針刺痛,又癢癢的感覺。她一把就掐住那蟲子拔出來,扔在地上。張遙趕緊從扶月的行囊中翻出手電筒,對著地上一照。“啊!……”兩人同時發出尖叫聲,跳出帳篷。他們發現地上、被窩、帳篷上爬滿黑漆漆長長的多腳軟體怪蟲。剛剛被扔掉的那條最突出,因為它吸了足夠的人血,如今已是體型膨脹,全身透著血紅。這蟲並不陌生,就是白日裏目睹從那莫名死去的老人家七竅裏鑽出來的家夥,然後裝著滿滿一身體的人血爬去,不知所蹤。想到那麵目全非的老人家,就知道這蟲有多恐怖,幸虧被張遙及時發覺。扶月簡直嚇破了膽兒,又感到惡心,於是跑到一邊嘔吐。與此同時,屈財、朱瑩也發出尖叫,看來他們也碰上同樣的事。他們倆來不及穿衣服,就赤身裸體地鑽出帳篷,簡直不知羞恥。隻有馬凡很鎮定地說:“此地不宜久留,大家收拾東西連夜趕路吧!”“趕路!路在哪裏?”張遙有些惱火。“我早就想好了,隻要跟著這些怪蟲子,一定就能到達巫水嶺。”馬凡胸有成竹的說。“馬教授,這些究竟是什麼怪物?太恐怖了。”扶月依舊帶著恐慌問馬凡。“我從事考古數十載,從未見過這類怪蟲,還得到了巫水嶺就真相大白了。”馬凡邊說邊快速整理行囊。在他的帳篷裏,同樣出現了此類怪蟲,而且非常多。幸虧沒有睡著,不然早就被這些家夥掏空了內髒,吸幹了血。他撂上整理好的行囊,佝僂著身子,撐開手電筒跟蹤那些怪蟲而去。這些蟲子爬行的速度蜈蚣一般。張遙、扶月拖起行囊跟在馬凡身後。朱瑩、屈財急忙穿好衣服,把行囊撂上背,慌慌張張的緊隨其後。那多腳怪蟲似乎很害怕聚焦的手電光,可能認為那是對它們有傷害的。於是,不辭辛勞地拚命鑽,拚命爬。五個人也是一樣,死盯著不放,結果差點兒把命都累沒了。曆經一宿,終於,在黎明的曙光到來時,他們看到了一條小河。而他們追蹤的那些多腳怪蟲則紛紛攘攘的一頭鑽進河水,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佇立在河邊很久很久,為得是弄清楚周邊環境和此處的具體位置。直到一輪紅日慢慢升起,河麵的罩子漸漸散去,那水的顏色才一清二白的呈現在大家眼前。“為什麼這水跟血一樣的顏色?”張遙第一個指著血紅色的河水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