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說祭河大典。在董家圩,祭河大典已經成了習俗,可實際上那是一種封建迷信,更是一種謀取利益的手段,卻也成了這方老百姓的信仰。每個月十五月圓之夜,那些最忠實的信徒就會弄來兩具死人屍體,至於死屍怎麼來的無人知曉。待負責祭河大典的祭師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作法,那兩具散發著腐臭的死人屍體就會被推入河中。皓月當空,是那些生活在水裏的血蜈蚣最活躍的時候。它們嗅著腐臭的屍氣從各個領域席卷而來,如蛆蟲般在屍體上翻滾,啃食,直到那兩具死屍隻剩下白骨沉入河底,才了事。大祭師會趁機抓住其中一些比較大個兒的血蜈蚣,把它們碾成肉漿,然後兌上神秘的藥水。就這樣,“解蠱聖水”煉成了……老古董話說到此就被按耐不住的馬凡插上一嘴。“怎樣才能從大祭師手中得到解蠱聖水?”老古董用蔑視的目光掃了一眼馬凡,但沒有責怪他插嘴。對於一個身中恐怖血蠱的人來說,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解蠱聖水非常可貴,每個月十五限定十份。在董家圩中蠱的太多,所以要想得到它的人太多了。除了用鮮血作交換,還得完成大祭師的一個心願”老古董說。“我有血,你說說他的心願吧!”“既然是心願,那隻有大祭師知道,他會當麵告訴你的”“是不是滿足了這兩個條件就能拿到解蠱聖水解蠱?”老古董搖頭道:“每個月服用一次解蠱聖水,持續服用三年,便可徹底解蠱”馬凡聽了這話心如刀絞,痛不欲生。他憤怒,咆哮道:?“三年?受盡折磨三年!倒不如死了痛快!為什麼?我有機會一定會上報政府滅了這幕後的鬼!”老古董冷哼道:“董家圩自古以來屬於三不管政策,太多人有來無回了。你所謂的政府正在積極開展董家圩神秘的挖掘,恐怕也無能為力管什麼民間風俗吧!”“這不是風俗,是害人的手段!”馬凡憤怒道。老古董噓道:“接受現實吧!憤怒隻能讓血蜈蚣更加迅速的在你體內成長”馬凡臉色一青,噩夢又湧上心頭。突然,渾身上下不自在,感覺有蟲子在皮膚下湧動,很快就會鑽出皮膚。這當然是他的心理恐懼感。可這足以讓他崩潰。他不想再多說什麼,顫抖著身體把頭垂得老低。沒過多久,死一般的一動也不動了。朱瑩、扶月、屈財、張遙幾個雖然沒有中蠱,但同樣難以承受這種恐懼感。他們慶幸沒有中蠱,麵對同夥馬凡的遭遇他們除了恐懼沒有深感同情。他們雖然一路同行,為的是一個目的,但畢竟隻是利益,沒有感情。“老大爺,你還是說說關於‘活死人’的事吧!血蜈蚣的話題就此打住,我再也不想聽到它的名字,我反胃”張遙邊說邊吐痰,感覺很惡心的樣子。老古董突然用詭異,帶著奸滑的目光掃視有點兒緊張,看起來怕怕的扶月。他在暗示扶月,別忘了許下的承諾。扶月為了躲避老古董這不懷好意的眼神,把身體緊緊地靠在朱瑩背後,並輕聲在她耳畔嘀咕道:“朱姐,我,我害怕……”“大家都在,這老家夥不敢耍花樣!”朱瑩也輕聲的安慰扶月。此刻,正是日落西山。餘暉透過被煙熏黑的木窗,灑在老古董那皺巴巴的臉上。乍一看,他那枯萎的眼眶中仿佛鑲嵌著一顆紅色的血疙瘩,那膨脹的血絲即將破裂,流血。幾個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簡直一刻都不想跟這詭異的老家夥呆在同一間屋子裏。如果允許,恨不得一刀捅了他。張遙是盜墓賊出身,常年四季跟千奇百怪的屍體、骷髏打交道,所以膽子也比較大。他看老古董半天不開口就急了,便罵道:“老不死的,少在我麵前裝神弄鬼,快說活死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