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婆背靠著櫃台,陰森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馬凡、朱瑩一行人。此刻,他們正在前幾個夜晚那些土扈人祭徒所在的地方。他們把那一塊兒的桌子、椅子統統移到旁邊,空出很大一塊地方來,然後蹲在地板上敲打、觸摸、觀察……“是這個地方沒錯吧?”張遙問。“抬頭看看就知道了。”馬凡豎起一根手指往頭上戳。大家抬起頭看到樓板上有一個照相機大小四方形的眼,那就是昨晚用來拍照的地方,是甲字二號房沒錯。他們拿出那張由人組成八卦圖的照片,仔細研究八卦之外那八大護法所站的位置。這八大護法之中,幸好有認識的黑白無常白索、葉勾。整個客廳的地板皆由一塊塊大小差不多的石板鋪成,樣式也是大同小異,根本找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真奇怪,有照片明明拍到那些祭徒從這個地方遁下去了,怎麼就沒有一丁點兒破綻呢?而且這地下絲毫沒有空心的感覺。”朱瑩蹲在地上子邊敲打地麵邊驚奇道。“要從細節入手。不是沒有破綻,而是它隱藏的太好了。”屈財說。“對,從細節入手。我肯定這個地方有一個非常精密且完美的機關布局,當然與八卦圖脫不了幹係。”馬凡說。“幹脆拿炸藥炸了它,或者找些石匠鑿了它!”張遙有點兒急躁,忍不住瞎說八道。“隻怕你還沒有找來石匠或炸藥,我們就被這裏的人活剝了。”“廢話少說,咱們根據照片來演示一下。”“怎麼演示?人員不夠。”“既然他們是根據八卦演變而成的,那麼天乾、坤地、風巽,震雷,水坎,火離,艮山、澤兌分別代表八個人,也是八個方位。我們認識黑白無常,那就從他二人入手,他們所在的位置代表艮山與澤兌,快確定一下具體方向!”馬凡說。“艮山在西,澤兌在東,他們剛好相對,朱姑娘背對著太陽升起的地方,那是東方,也就是黑無常葉勾的所在,對麵自然就是白索代表的艮山。朱姑娘別動,我要在你腳下畫個記號。”柳雲韜說罷,弓著腰用簫在朱瑩站立的地方畫了個圈圈,接著又在她的正對麵畫一個。“一樣的石板,畫個圈有個屁用!”張遙不屑道。“最起碼縮小了範圍,大家在這兩個方位仔細摸索,一定會有發現。其中一張照片上不是有他們八個人每人拿著件像鑰匙一樣的東西麼?”柳雲韜接著說。“嗯,而且他們還在同一時間彎下了腰,無疑是用手中的鑰匙開啟某個機關。”屈財點點頭說。“無孔不入,地板上絕對有玄機。”“一樣的石塊,我真不知道玄機在哪裏?”“……”大家夥兒反反複複地在地板上作研究,就是沒有發現一丁點兒蛛絲馬跡,簡直都要失去信心了。突然,晃來晃去,焦躁不安的張遙止住腳步,並哆嗦了一下,說:“好冷啊!像一根針從我身體裏穿過。”說罷,伸出手,手掌朝下,平鋪在眼前左右搖晃,像是在空氣中察覺什麼……“怎麼了張遙?”朱瑩驚訝地問。“我方才走來走去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一絲特別冰涼的風襲擊了我,隻是瞬間,現在又找不到了。”張遙驚奇道。“一絲?冰涼?就這氣候,說離譜了吧!”“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感覺到了。”“請問,那一絲冰涼的風是從那個襲擊你的?”“肯定是從地上斜著往上來的啊!”“一股,冰涼,而且是斜著向上衝……”馬凡麵對著張遙思考道。“你看著我幹嘛?”張遙瞪大眼說。“我才懶得看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在看你身後掛著的那盞油燈。”馬凡說罷,用他那一隻手把張遙刨開。“油燈而已,現在又不是晚上……”“晚上……油燈就亮了。如果剛才油燈亮著,你若不擋在這裏,那股風會不會把它吹滅?”“肯定會啊!”張遙毫無疑問道。“柳兄弟,張遙這個地方是什麼方位?”馬凡又轉過身去問柳雲韜。“噢,張兄弟所在位置是坤地,與他相對的是天乾。”馬凡立刻側身望去,這才發現那裏也有一盞掛著的油燈,恰好與張遙背後那盞成水平相對。位置這麼標準,仿佛經過測量,看不到偏差。他接著,跟著預感去觀察,果真看到朱瑩所在的艮山與相對的澤兌後麵各自掛著一盞油燈。這就形成一個方向標,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每個方向各有一盞燈。“我知道了!”馬凡突然驚喜道。“你知道什麼?”大家夥兒都很吃驚地盯著有點兒小激動的馬凡。馬凡朝遠處櫃台邊喊道:“鬼婆婆,麻煩你把這四盞油燈點燃。”“大白天的點什麼油燈,浪費油。”鬼婆婆不願意點。張遙喝道:“老婆子,現在是我們當家做主,讓你點就點,廢話少說!不然要你打包走人!”“年輕人不要太暴躁,我這就來了……”鬼婆婆回道。“馬教授,您發現什麼了嗎?”朱瑩問道。“待會兒四盞油燈亮了,一起看效果吧!”馬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