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也說,“張營長就是太講究,等外果吃不了就做了肥料,賣又沒人要,做酒也用不了多少。司務長來拉了幾次,場站來拉了幾次,都要算錢,弄得大家怪不好意思的。”
陳維同說,“幹脆運到我們家鄉去,保證供不應求。”
馬立說,“這裏和你們家鄉不同,十月底就開始下雪了,時間來不及。外麵來收購的,隻收等級果,等外果瞅都不瞅一眼。”
虞鬆遠思索了下說,“還是這樣吧,大爺你和各家通一下氣,不要一分錢不收,多少收一點。我去找營長做工作,爭取讓186和場站多來拉。”
水喝完,大家脫掉外衣,就開始轟轟烈烈采摘蘋果。幹了沒一會兒,林濤找來了。虞鬆遠正站在梯子上摘蘋果,林濤走到樹下,先端起碗倒了一碗綠豆湯喝下,才對虞鬆遠說,“下來,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虞鬆遠和他沒有交集,一邊將摘好的一藍蘋果遞給他,一邊隨便地問。
林濤接過放到地上,又遞給他一個空藍子,“關於星期二比武的事。”
“比武的事,找班長副班長陳維同和汪海。他們趕著馬車到供銷社,和南雲嫂子一起送果子去了,你找他們去吧。”
“少來,他們說話不管用,你才是老大,當然就找你。”
“滿嘴屁話,你黑社會新聞看多了吧,還他媽老大?你以為這是東南亞、香港、台灣?這裏是中國大陸,黑社會解放初就被鏟除幹淨了,哪裏來的‘老大’?”
“廢話少說,我是來下戰書的。”
“你沒病吧?你應該去找衛生員小陶,讓他給你打一針降降溫。”
“你看我象嗎?這次比武,如果我們輸了,我給你當一個月‘差’使。如果我們贏了,你給我當一個月‘差’。如果不願當差,要麼和我打一架,要麼背一簍蘋果,圍營區小山跑五圈。”林濤擺明了是要背水一戰,他咬著牙說。
“小子,你輸定了!”樊金友、蔣南光幾乎齊聲脫口而出。
老大受到威脅,這還了得?虞鬆遠還沒來得說話呢,樊金友、蔣南光扔下蘋果藍子就動手了。馬大爺一家趕緊過來勸架,可打得難解難分的,哪裏勸得開。
虞鬆遠仍在幹著自己的活,他對大爺和大娘說,你們別管,讓他們打,保證一個打不死。大爺大娘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左右為難。
林濤以一敵二,在果園內輕鬆打了個平手。虞鬆遠看得出,這小子不簡單,顯然是練過的,明顯還留了一手。而且,他使了陰招,樊金友與蔣南光雖然也練過幾天,但在林濤麵前,根本不是對手,基本是廢了。
虞鬆遠雖然心裏明鏡似的,但並沒有揭穿他。果然,樊金友和蔣南光雖然沒有落敗,但胳膊腿到處吃疼,終於憤憤不平地停了手。林濤看著虞鬆遠說,“是男人就一言為定!”說完,扭頭便走。
樊金友揉著胳膊,疼得直咧嘴,“這王八蛋渾身上下怎麼跟鐵棍一樣,真他媽的硬,哎喲,真是疼死老子了。”
蔣南光也說,“我踢他幾腳,我的腿怎麼象是抽筋了似的。”馬大爺馬上過來給他揉了幾下腿,直搖頭歎息。
“還能踢正步嗎?起立,正步走!”
虞鬆遠喊著口令,蔣南光抽了口涼氣,咬牙踢開正步,但動作變形了。虞鬆遠心裏哀歎,完了完了,隊列比武六班已輸了,軍體和體能就更他媽完蛋了。
這種手段也使出了,這林濤果然夠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