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自認倒黴,了不得不在特訓隊呆罷了。可您要想好了,也就沒人放您出去了。這裏在地下三層,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有人聽見。超不過一周,您怕就扛不住了。再說,您就不怕嫂子和侄女著急啊?”
處長笑道,“好小子,心事縝密,想得可是真周到。行,我不為難他們,一切按規則來,我配合,全程配合。”
“前麵是說理,下麵我就要威脅了。假如您為難我的弟兄們,我也有很多辦法讓您不痛快。比如說,我知道您愛好廣泛,除嫂子外,女軍工、女老師、女幹部,您起碼還有幾個關係極其密切的女性朋友,紅顏知己。我可以替嫂子看住您下麵的大門,讓你在生活上少犯幾次錯誤!”
“我操,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你敢調查我?誰給你的這麼大權力?你到底還知道什麼?”處長一驚不小,馬上有點惱羞成怒的味道。
虞鬆遠說得非常準,處長是真害怕了。由於業務的關係,他對外交往緊密,確實與幾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關係不一般,也確實都與這些紅顏知己們上過床。他很清楚,這些事一旦東窗事發,許大隊長、張廣進參謀長這些強人,會撕碎了他。
“我是‘幽靈’啊,你作為我們的保護人,我必須了解您的底細,掌握您的全部情況,包括財務、物資、個人資產方麵。這對我們來說,一點難度沒有。不過你也不要怕,你不壞我的事,你的事我也懶得管。”
其實,虞鬆遠根本沒有時間去調查處長,他是憑的分析。那次春節軍地聯歡會時,汪海曾悄悄對虞鬆遠說過,別看處長表麵人五人六的,起碼與兩名女軍工睡過,悶騷得很。虞鬆遠覺得,處長高大魁梧,形象儒雅,碘著個領導肚子,很有氣派,也很有女人緣。但凡女人多了,經濟上一般不可能完全幹淨。
虞鬆遠真真假假地一詐,處長出於對“幽靈”的畏懼,馬上“屈服”了,“好吧好吧,小王八蛋,我是徹底服了。我一切都聽你的,以後決不為難你的弟兄們。當然,你也要象個男人,說話算數。”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虞鬆遠說完,走到上層,將門“啪”地一聲關上,並鎖好。
“我都很配合你了,你幹嗎還要鎖著……喂……喂……”
虞鬆遠將鑰匙扔進草叢,黑暗中幾個人湧了過來。孫其來問,“你幹嗎扔掉鑰匙,怎麼給他送飯?”
“這家夥水深著呢,你們不能暴露,我們得防著他點。你們輪流給他送飯,用藍子吊進去。七十二小時後,我會用鐵錘砸開鎖,將他放出來就行了。”
“我們冒這麼大風險,有什麼獎勵?”
“燒烤一條街,隨便點……”虞鬆遠又對陳維同說,“明天晚上九點整,你一個人悄悄穿軍便裝,混到大港三號、四號碼頭之間的貨場上等著我們,將我們偷的車子送還公交集團的汽修廠,停在他們大門外就行了,不要被抓活的。”
陳維同摩拳擦掌,興奮地說,“好!”忽然又反應過來了,“大將你什麼意思,萬一被抓了,你難道要我自盡?”
“那我不管,絕不能被抓活的。如果你有勇氣自栽,我一點不反對!”
“你?”
做完這一切,虞鬆遠翻過牆頭,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劉國棟到達港口後,在碼頭貨場轉了幾圈。遠處的六號錨地上,光影曈曈,一艘艘巨輪,象一座座海上城市,燈火通明。他轉到三號碼頭與四號碼頭之間的防波堤上,這裏有一溜台階,直達水麵清潔工人專用的小碼頭上。這條台階,是清理水麵垃圾的工人的工作通道。
水麵上,停放著一艘小拖船和兩艘收集垃圾的小快艇。他先跳上小拖船,這是一艘已經報廢的拖船,現在用來拖裝載垃圾的小艇。當幾條清理垃圾的小艇都裝滿後,則由小拖船,將它們一起拖到水上垃圾清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