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快速流出來,洇到床單上,令人觸目驚心。
夏薇已經暈死過去,這時,女秘書衝上來,用自己的身體,拚死擋著夏薇。並與莫萬英激烈地推搡著、搏鬥著,想阻止他的摧殘,還試圖奪下他手裏的東西。
酷刑仍在持續,這慘絕人寰的一幕,讓虞鬆遠極度震驚。他手臂顫抖著,弩槍已經不知不覺地拿到手上,並瞄準了室內正在施暴的老魔頭。
就在這時,或許同為女人的緣故,女秘書不惜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住夏薇。莫萬英見夏薇已經奄奄一息,這才恨恨地鬆開手裏的東西,猛地向她的軀體“啐”了一口。轉身拉著試圖救助夏薇的女“秘書”,推門揚長而去。
莫萬英離去後,虞鬆遠才清醒過來,見弩槍已經拿在手,自己都嚇了一跳。正欲破窗施救,忽見門又開了。莫家運身無片縷,戴著麵罩坐在輪椅上。兩個女孩推著他,在門邊瞅了幾眼,便掉頭上樓,再也沒有現身。
那條大狼狗則推門進來,走到夏薇血糊糊的身體前,伸長鼻子嗅了幾下,也出去了。令他震驚的是,在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內,莫家運和兩個保姆,並沒有進來救助夏薇。
夏薇依然被捆成一個“大”字,血仍在一個勁地流著,腚下床單上已經血紅一片,而且血跡還在慢慢擴大。
虞鬆遠麵臨一個艱難的選擇,如果放任,夏薇定然會失血而亡。想到她曾經對林雪的幫助,他沒有猶豫太久,便輕輕地從樹冠移到窗台上。拿出一個戒指一樣的東西戴在手上,在琉璃上輕輕一劃,稍一用力,便將一小塊琉璃輕輕取下。伸手進去,打開窗戶,跳進室內。
他先將一小瓶胡椒或辣椒粉一樣的東西,灑在門下。然後插死門,先將夏薇解開,小心地取下黑色的警用硬塑料甩棍。棍上血肉模糊,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他感到觸目驚心。
這得多大的仇恨,才會這樣摧殘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還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是他兒子的親生母親。對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能比這種酷刑更殘忍,更沒有人道的了。
夏薇早已昏死過去,即使在昏迷中,身體依然被疼痛折磨得反射性地抽搐著。虞鬆遠在室內尋找了一下,果然在櫃子裏有一個非常正規的藥箱,裏麵常用藥俱全。看來,夏薇肯定是早有防備,眼前的一幕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上演。隻不過,這一次慘烈了些。
他沒有考慮太多,先救人要緊。他拿出藥棉和酒精,用棉簽一點一點地清理著夏薇的身體。然後,將一卷醫用紗布卷起來,先用碘酒沾濕,再沾上止血藥粉、消炎藥粉,小心避開她的傷處,慢慢地送進身體內部。
體內的創傷、創麵出血,終於慢慢止住了。
體內的損傷,主要是鈍器造成的表麵創傷,止血粉、消炎藥粉起到了作用。此時,夏薇的身體在酒精刺激下,不停地抽搐、顫栗、扭曲著。虞鬆遠分明感到,麵罩下,她已經醒了過來,卻咬著牙一聲不吱。
“你要咬緊牙關堅持住,傷口如果不做處理,感染了會出人命的。”
虞鬆遠一邊安慰著她,一邊用酒精棉將她體表的創口血汙,細心清理幹淨,然後灑上消炎藥粉。又用碘酒將腹部、胸部、臀部鞭痕清理了一遍,全部灑上消炎藥。最後,從櫃內找出一條幹淨的白床單,撕成條條,仔細將身體包裹起來。
他將她身下被血染紅的床單抽了下來,換上新床單,抱她躺好。最後,又從藥箱內拿出一瓶針劑,先做了過敏試驗,然後便給她注射了一劑青黴素。
虞鬆遠的注意力,完全被同情心籠罩。這個女人的悲慘遭遇,讓他深深同情。他聚精會神救治她,忘卻了自己也正身處魔窟之中。
此時,夏微起居室的門外,一個年輕女人,手提著一個小藥箱,已在門前站了多時。她原本想推門施救,但推了兩下沒推動。正想敲門,忽然隱隱聽到了輕微的說話聲音。於是,她又將耳朵貼著門上,仔細聆聽室內的動靜。
虞鬆遠和夏微的對話,她全部聽見了。
這時,夏薇虛弱地哭著說,“謝謝你小弟,你救了姐一命。姐活得卑賤,連條狗都不如,你救我幹嗎?梳妝台櫃子的最上一格,裏麵有許多錢和首飾,你都拿去吧。”
虞鬆遠洗洗手,“我不要你的錢。打傷你的人是誰?屋裏的其它人為什麼都不管你?你背著丈夫偷情,確實該打。可也罪不至死,這到底為什麼?”
夏薇失血過多,正要昏昏欲睡,聽他這麼問,仇恨馬上衝跑了睡意,她咬著牙小聲說,“是我死鬼男人和那個小妖精。是我害死了小海,這個老王八蛋,肯定要會把他泡進王水裏,我真是造孽啊。”她悔恨得哭了起來。
“泡王水?你是說莫萬英會將剛才那個保安泡到王水裏?”這是他第二次聽到莫萬英有王水一說,難道是真的?
虞鬆遠對此表示懷疑,他們在訓練營的時候,曾經做過實驗。王水可以腐蝕金屬,但對肌肉和毛發、骨骼等,腐蝕效果並不好,且極難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