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德拉和毛蟲也醒了,黑暗中,她們帶著幾個部民,將武器和幾個背包都送了過來。
“可以前出偵察,但需要呆在安全距離內,情況不明,不允許硬拚!”毛蟲將背包和槍交給虞鬆遠和林濤,叮嚀說。
“這裏怎麼會有裝備?”林濤不解地問。
“回來再說!”山德拉顧不上解釋,也急忙叮囑道,“天亮前,隱蔽下山,不要暴露!背包內有電台,如果出了通訊範圍,情況緊急時,可以通過電台示警,我會迅速安排峽穀內的陸軍就近上山支援!”
虞鬆遠已經明白了,這個托爾哈姆肯定是ISI的隱蔽基地之一。
他攜好背包,對毛蟲與山德拉說,“我們不再回這裏,你們白天撤回通訊社內,等著我們。不要安排支援,這次行動僅是現場勘查與偵察,不會與他們發生戰鬥。”說著,又命令小隊,“戰鬥隊形,動作要快!”
兄弟小隊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襲擊現場已經一切都歸於平靜,但毛蟲與山德拉兩人,卻再也睡不著了。天亮後,她們開著兩輛車離開托爾哈姆。努爾.汗長老不放心,親自帶著兩名保鏢,騎馬一直將她們送到蘭德庫特小鎮。
路過夜裏的被襲現場時,一隊陸軍士兵剛趕過來,她們沒有停車。峽穀內的道路上,六七頭單峰駱駝,七八十頭中國騾子,幾十名抵抗組織戰士或“聖戰者”,全部被擊斃或炸死。血水從路上一直流向峽穀中央的河道中,血腥味令人窒息,現場如同地獄,慘不忍睹。
兄弟小隊卻並沒有往被襲現場走,虞鬆遠另有目的。既然峽穀裏發生了襲擊,山上必有文章。因為,從爆炸的聲音判斷,這肯定不是斯貝茨納茲所為。但如果沒有與斯貝茨納茲沒有關聯,誰會去襲擊駝隊?
黑暗中,他們越過峽穀底部的小河灘,並順著峽穀底部河道的一條支流坎坦傑小河穀,一直向峽穀西側的開伯爾大山深處走去。
林柱民是尖兵,劉國棟斷後,虞鬆遠和林濤走在中央,四人相隔五六十米遠,到天快亮時,已經走到了坎坦傑河穀源頭,兩邊的山巔越來越高。水窪兩側灌木茂密,藤柳叢生,幾叢蘆葦,蘆花飄蕩。這裏除了一些小動物,人跡罕至。
稍事休息,補充食物後,小隊開始隱蔽登山。
這是開伯爾大山中一個較大的峰巒,山勢險峻。山底下河穀邊海拔約八百餘米,而到山巔時,海拔已經近兩千米。到中午時分,他們已經悄悄爬到峰巔。掩身在一個廢棄的大碉堡下麵的大塊岩石下,靜待夜晚的到來。
從這裏可以清晰地看到山巔西邊的曹拉河河穀,和山巔東邊忙碌的開伯爾山口峽穀。這座碉堡僅剩下白色的石頭地基,已經成了即將消失的廢墟。劉國棟檢查了一下,短期內沒有人在裏麵活動的跡象。當年,英國人肯定是將這裏作為觀察哨建設的。
夕陽被厚厚的雲層掩蓋,暮色開始彌漫。向北看去,遠處的邊境大山有二三千米高,如一道高牆,黑黝黝地橫亙在兩國邊境線上,與開伯爾大山形成“丁字形”。天已經越來越黑,小隊稍事休整,便順著山脊,向南隱蔽運動搜索過去。
ISI和MLH提供的情報顯示,斯貝茨納茲有兩個小分隊隱身在開伯爾大山中,這裏溝壑縱橫,洞穴眾多,清真之國陸軍定期拉網式搜索,毫無戰果。咋夜發生了襲擊,斯貝茨納茲的小分隊肯定仍隱身在大山的某個地方。
“老大,底下就是咋夜發生襲擊的地方,是否在此潛伏?”林柱民在耳麥裏問道。
“保持隱蔽,繼續往南運動,到峽穀中段。”
小隊繼續前進,夜晚的山梁上,冷風呼呼地刮過,氣溫在零度左右。越過一個又一個山巒,到下半夜時分,到達峽穀約中段位置,峽穀內就是蘭德庫特鎮。這裏地形複雜,峽穀內的小山頭上,就建著阿裏清真寺,即聖陵。而聖陵上方的小山製高點上,則有一座廢棄的要塞。
雖然光線很暗淡,還是能基本看真切,這裏是開伯爾山口峽穀的最狹窄處,地勢險峻崎嶇,下方是深深的峽穀,峽穀中間河床旁邊的一塊平坦的高地上,就是小鎮所在位置。
“老大,感覺這裏不太安寧,是不是在這裏埋伏?”林濤建議道。
“不,我們繼續向南幾公裏,潛伏!”虞鬆遠命令道。峽穀內蘭德庫特小鎮旁邊,有一個陸軍的檢查站,斯貝茨納茲再厲害,深入並潛伏在人家境內,怎麼也不會與陸軍直接對抗。
小隊繼續南行了幾公裏後,在一段稍微平坦的山巔處,潛伏下來。此時,已經過了後半夜,隱約聽到峽穀內有叮當叮當的駝鈴聲。“莫名其妙,夜晚屢屢被襲,為什麼駝隊還是一定要夜裏行動?”林柱民抱怨說。
“白天眼線眾多,這些駝隊是想夜晚越境。”劉國棟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