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心裏在陣陣發虛,虞鬆遠卻在擔心別的事。
“國棟,如果夏宮內都是喝開水,你的藥豈不是要失效了。”
劉國棟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所以才說厲害哩。這裏的菌種,是采自南美仍在爆發期的活火山口,高溫菌種培養出來的。這是CIA在南美的一個絕秘研究所,最新研製出來的產品。一百二十度左右的水汽混合物中,它活得更旺盛,繁殖速度是常溫時的四倍。”
“今天德裏去取郵件,就是取的這玩藝啊?”林柱民恍然大悟。
“對。我讓‘家裏’專門特飛過來的。”劉國棟說。
林柱民瞅了一眼劉國棟,“這麼厲害啊,老天。那要是聞一聞,是不是也會中招?”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除非你有病。正常人你幹嗎去嗅它,中學化學怎麼學的?上廁所時你聞到的臭味,其實也是糞便,隻不過是飄浮在空氣中的糞便小顆粒……”兩人一本正經,若無其事地議論著。
虞鬆遠在一旁冷著臉,好不容易憋住笑。他瞅了一眼林濤的肚子,又故意誇張地抬臂瞅一眼腕表,似乎是在計算發作時間。
林濤恨得牙癢癢,可脊梁骨涼嗖嗖的,肚子裏已經開始有感覺了,果然一會就控製不住地咕咕亂叫起來。他狠狠瞪著劉國棟和林柱民,見虞鬆遠也一臉嚴肅,還故意看表,心裏更有些發毛,“老大,你看表幹什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等虞鬆遠回答,他自己感覺肚子裏壓力越來越大,便倉皇奔向廁所。可蹲了半天,除了出了一堆氨、硫化氫和甲烷等廢氣,什麼情況也沒發生。等他回來,這三貨早笑得腸子都疼得不行了,恨得林濤一人給了劉國棟、林柱民一個大巴掌。
隻有德裏不敢放肆大笑,把英俊的小臉憋得鐵青。
晚飯後,毛蟲和山德拉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她們忙活一個星期,已經將圖書館能找的地方,都翻了個底朝天。山德拉還犧牲色相,對管理員展開溫柔攻勢。她含著眼淚地對圖書管理員說,寫一篇重要論文急需用到它。山德拉平時人緣很好,幾個男女圖書館管理員竭力幫忙,可書還是沒找到。
“姐,你是大官哪,這點事就難住了?以ISI副指揮官的名義,直接命令學校將書送過來,不行嗎?”林柱民出主意道。
山德拉沉吟了一下,又搖搖頭。毛蟲也說,“不行,事關重大,克格勃耳目眾多。那樣做,和打電話通知他們,沒什麼區別。”
大家都傻眼了,一籌莫展。“姐,你再想想,這本書會被人借去不還了嗎?或者,沒人看,被圖書館處理了?”林濤提示道。
“不會。白沙瓦大學是百年名校,從殖民時期起,就一直重視學術研究。這樣的理論書籍,不僅不會丟,而且按規矩最少藏幾本以上。可現在一本找不到,問題出在哪呢?難道被學校收到什麼地方了?”山德拉痛苦地說。
“既然是公開出版物,這本書還很珍貴嗎?”虞鬆遠不解地問。
“當然,這本書成書於1925年,當年書在巴黎出版的時候,建築師泰勒教授已經死了。按照泰勒的遺囑,贈給白沙瓦大學幾本。學術書籍印刷量本就小,又過去這麼多年。現在,或許隻能在歐洲的大圖書館,還能找到。”山德拉無奈地說。
從歐洲圖書館將書找到,拍照後再通過隱秘渠道送到白沙瓦,說說容易。可不確定因素太多,沒有多少把握。虞鬆遠實在不想驚動的人員太多,這是隱秘作戰的大忌。驚動的人員越多,範圍越大,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老大,有點麻煩!”德裏匆匆走進來說。
共同戰鬥的曆程,讓毛蟲、山德拉、德裏有時候也會跟著隊員一樣,叫虞鬆遠老大。最近幾天,電台監控工作都由德裏負責。山德拉的ISI電台監控小組,也由德裏負責單純聯絡。此刻,他有點焦急地對虞鬆遠說。
所有人都受驚了,大家都看著他。“怎麼了?”虞鬆遠驚問。
德裏拿出電文,遞給山德拉。山德拉瞅了一眼,又遞給毛蟲。毛蟲看完,才遞給虞鬆遠。德裏說,“這是ISI剛截獲並破譯的克格勃電文。”
虞鬆遠接過來與大家傳閱了一下,大家都感到很震驚。這是一封“信號旗”潛入白沙瓦的“閃電”分隊,與克格勃總部之間的電文,“未雨綢繆,協助查找《Architectureandreligiousculture》,上麵有夏宮地下係統結構圖。”
老天,意料之中,名不虛傳,“信號旗”果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