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雖然不大,十九人勉強能擠在山洞內過夜。
劉國棟從洞外的灌木內折了一大堆幹柴火,在山洞內點起篝火。隊員們饑腸碌碌,東倒西歪。他們已經累垮了,哆哆嗦嗦地一起挪到篝火邊,一邊跺著腳取暖,一邊伸出凍成紫色的手掌就要烤火。希莎爾瑪自己也一屁股坐到篝火邊,就不想動彈了。
“滾開,全體起立!”
劉國棟厲喝一聲,並一腳將一名隊員踢離篝火。隊員們彈簧一樣蹦了起來,莫名其妙地怒視著劉國棟。
虞鬆遠已經從洞外滾好幾個籃球一樣大小的雪球,遞了一個希莎爾瑪,一邊示範著擦著手臉,一邊解釋道,“希莎爾瑪,命令所有人不允許靠近篝火。先用雪球搓臉、搓手,再脫掉鞋子搓腳,一直搓到發熱,才能烤火。否則會烤壞,甚至會死人的!”
劉國棟又從洞外滾了兩個雪球,遞給隊員,“都別愣著,趕快!”隊員們這才都從洞外滾了雪球進來,學著猛搓手和臉。
劉國棟自己則帶著哈瓦什和小地主,外出打獵。
高山草甸內植物茂密,動物眾多,尤其還有幾十隻高山綿羊,食物非常豐富。他們隻出去一會,便帶回二隻肥碩的西伯利亞高地野山羊。
外麵已經下起暴風雪,隊員們在山洞內烤羊肉。晚餐畢,虞鬆遠命令小隊全體小睡一會,準備天明時繼續向深山進發。他將自己的睡袋讓給希莎爾瑪,自己和劉國棟輪流睡覺,始終有一個人和小地主一起,在值勤。
小隊休息到第二天中午,才陸續醒來。此時,劉國棟和小地主,又打了二隻肥碩的東方盤羊。這一次,他用樹枝搭了個架子,是烤全羊,都快烤熟了。洞內肉味飄香,隊員醒來時,全都流著涎水,眼巴巴都看著。
希莎爾瑪感歎道,“這可是烤全羊啊,要是再有鹽就好了。以前在喀布爾,隻有過獨立日、開齋節、古爾邦節的時候,才有口福。”
劉國棟說,“不就是想吃鹽嗎,看看這是什麼?”說著,將一大塊塑料布包著的野幹果遞給她。
“這是什麼?”希莎爾瑪打開,拿起一個有核桃大小的紅紅野幹果,一邊問著,一邊用手捏開,將果仁不自覺地放進嘴裏,大嚼起來。
“好吃吧!每人分兩個,一會就著羊肉吃!”
原來,這是一種含鹽量極高的野幹果。劉國棟將羊肉一條條切下,分給隊員們,大家就著幹果野餐。噴香的羊肉,鹹鹹並帶有一絲甜甜味道的幹果,非常可口。兩條羊未吃完,大家都吃不動了。
飽餐之後,“高原狼抵抗組織”隊員圍在篝火邊,有的已經在昏昏欲睡。即將向雪線之上攀登,虞鬆遠看著這一群殘兵敗將,突然決定,在這個洞裏再潛伏一晚,讓這些狼狽的隊員們,再好好恢複一下體力。
“高原狼抵抗組織”正在生死線上苦苦掙紮的時候,此時,還有一個人比毛彥愷、毛蟲、山德拉更“掛念”他們。這個人,就是M國人蓋茨。麻生小隊進入山人伊斯蘭共和國之後,井上泉養裝著無意間,將這一信息專門通報給他。
蓋茨表麵上若無其事,可內心對倭國人並不相信。蓋茨瞧不起奴才一般的倭國人,卻並不恨北極熊。他恨中國人,是一個堅定的反華派。他曾是駐伊斯蘭堡M國大使館官員,長期在清真之國服務,也是CIA駐清真之國的最高官員。
清真之國雖然親美,但卻更依賴、信賴中國。在伊斯蘭堡任職期間,他的主要對手是克格勃,但他更恨、更怕的卻是“沙特”人毛彥愷。
因為,在長期的秘戰爭鬥中,令他的職業生涯、職業造詣蒙羞的是,隻到1983年底中國“幽靈”小隊進入西亞之前,毛彥愷作為蓋茨的主要對手,在CIA的檔案或蓋茨眼裏,僅僅是個影子。沒有人知道其真實身份和姓名,從事什麼職業,甚至長什麼模樣兒。
兄弟小隊進入白沙瓦後,不到兩月,白沙瓦的夜晚和開伯爾山口的控製權,就逐漸回到清真之國手裏,這個戰術小隊的戰略和戰績,既讓蓋茨震驚也更讓他害怕。毛彥愷已經公開身份,現在蓋茨已經無能為力。但“幽靈”陷落在庫納爾河穀,卻是除掉他們的天賜良機。
他趴在地圖上研究了一個晚上,得出結論,E國人為報複“幽靈”,一定會嚴密封鎖邊境一線,“幽靈”不大可能硬闖封鎖線,很有可能發揮中國人的遊擊戰傳統,躲進茫茫的大雪山中。然後,尋找機會越境返回清真之國。
當天夜裏,他發出一封絕秘電報,激活了隱藏在喀布爾政府軍內部的兩名高級特工。這兩名特工,都是1978年山人伊斯蘭共和國軍方發動“沙爾革命”時,乘混亂進入喀布爾軍隊,並深度潛伏下來的。
這是兩名高級行動特工,代號分別為“野人”和“蠍子”。兩人曾經長期在 英國海軍陸戰隊特種小艇隊(簡稱SBS)M分隊,服役、訓練和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