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討論的人隻有木子他們身邊的幾個人,但越是這種不好的事情,傳播的速度就越快,沒到一會兒工夫整個圍城的人群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站在城樓上的將軍起初還有些納悶呢,原本隻有一兩個代表同自己談話,其他民眾都很老實,怎麼突然一下子這些人都退後了那麼遠,這時民眾的談話聲隱約傳到了他的耳中,這不聽還好,一聽他的臉便有些變色。
“大家做好準備,這些刁民很有可能要攻城了!”城牆上的將軍小聲命令著身邊的那些士兵。
做準備難免會有一些動作,身上的甲胄也會發出聲音,再說了城下還有木子幾人時刻在盯著他們,這幫士兵剛一動,木子幾人便帶頭喊道:“鄉親們,大家趕緊再往後撤一撤,撤到安全距離以外,我看城上的那些人已經開始做準備了,咱們不能當這冤死鬼啊。”
木子這麼一說,人群徹底炸開了鍋,有人衝著城牆叫罵道:“昏君,什麼狗屁國王,連自己的子民都不理,他還有臉當國王呢,我看趁早下台算了。”
有人牽頭,這罵聲便起來了,基本上怎麼難聽的話都有,但內容都出奇的統一,都是斥責暗翼這個國王的,不過好在這些民眾還算理智,沒有盲目的向前衝。
民眾裏有一些懂知識的人,他們組成了一支小隊,洞荊城四周畫了一圈警戒線,他們告誡百姓千萬不要越過線,因為這條線也代表著他們的生死。
其實在木子他們挑頭之後,這罵聲就沒停過,包括撤退的時候,這些老百姓一直再罵,一撥罵累了,換一撥接著罵,這些人平時大嗓門都習慣了,現在可是發揮用處的時候了,一個人罵就能傳出好遠,這一群人罵,好家夥,就連洞荊城城內靠近城牆的一些住戶都聽到了罵聲。
幾個城樓上負責守衛的將軍意識到事情不妙,便趕忙向坐鎮王宮的暗翼彙報。
盡管這幾個人描述的很委婉,但暗翼依然很是生氣,寶座被他拍的啪啪直響,大臣們見狀也不敢言語,一個個低著頭就那麼站在那。
看到這裏暗翼更來氣了,他指著眼前的這些王公大臣們怒罵道:“你們平時一個個不挺厲害的嘛,現在都怎麼了,沒動靜了,你鎮遠侯打仗的時候不是足智多謀的嘛,麵對敵軍時候的狠勁兒呢,怎麼現在麵對一群老百姓就沒轍了,你們給我說話,說啊。”
被他這麼一罵官員們的頭低的更深了,突然這時有一人走出了人群,隻見他拱手向上行禮道:“兒臣有話要說!”
暗翼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兒子暗讚,不過當他看清是誰後,緊鎖的眉頭不但沒有舒展反而更加的凝結,自己的兒子什麼情況他最清楚不過,那絕對是和自己唱反調的,自己以武安邦治國,而這小子偏偏要以德服人施行仁政,為此父子兩個沒少吵架,現在他站出來了,肯定來求自己,讓自己廣開城門,讓受災的百姓進城接受救助。
果不出暗翼所料,自己這兒子給自己講了一頓治國安邦之道,而且最後點題直接讓自己開城門放人進來。
暗翼剛剛發出去的邪火一下子又竄了起來,但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他語重心長地對暗讚說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我國正處於各種糾紛之中,在外樹敵也很多,你知道那外麵人群之中是否全都是我國子民,會不會摻雜著他國的間諜甚至部隊,等我一將他們放進來,這些人同他們本國的軍隊來個裏應外合,那我這洞荊城我紅日國還能存在的了嘛,而且就算我把他們全都放進來,我也沒有足夠的資金以及物資來安撫他們,別忘了,現在我們國家大力發展軍事,國庫大部分金幣都投到了軍隊建設上去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本以為自己這麼說了,暗讚也就退下去了,可誰知自己這兒子今天長能耐了,隻見暗讚王子向上施禮道:“父王,請您打開城門,至於怎麼安頓他們,兒臣自有辦法。”
這一刻暗翼都有點懷疑眼前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兒子,是自己兒子為什麼不幫著自己說話,反而事事都要跟自己對著幹,一氣之下暗翼大手一揮,直接宣布退朝,這件事兒也就擱置在了這裏,按照暗翼心裏想的是,這些百姓能有多大能耐,造反自己的鐵騎一個回合就能將他們擊潰,索性繼續放任他們,等他們的糧食水源都斷了,他們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