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神情慘淡,祁念的心情是怎麼樣的?自然是不好到了極致的。
一想到顧銘的所有反應,她幾乎是每一次,都深刻的意識到了,她自己有多麼的不被顧銘放在心上。
她所要的本來也不過就是顧銘的一句信任,可是不過是一句信任,對顧銘而言,似乎難極了。
畢竟,從來,她都隻是顧銘的一個替代品啊。
鏡中自己慘白的一張臉,祁念一點也不想去看見,隻是卻揮之不去。
她討厭看到這樣的自己。
明明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她,也許是不夠冷靜,可是卻也不至於這般狼狽吧。
其實今天的事情,她並不覺得,自己一定會一敗塗地。
她所難過的,從來都是因為,顧銘的那句話啊。
顧銘所說的,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他都會幫她。
這不是一句信任啊,而是一個出於對替代品的保護,所作出的決定。
在顧銘的眼中,他一點也不在意,她到底是真的被冤枉,還是假的被冤枉,在顧銘的眼裏,他在意的不過就是,她的這張臉吧?
一想到那照片一模一樣的臉蛋,她忽然發現,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是想,將這張臉蛋,都給毀了算了。
這張臉,讓她熟悉又陌生。
定定的盯著鏡子裏的人,祁念如同走進去了一個死胡同,胡同裏邊,不見一絲光亮,前不見路,後不著店,隻有她一個人。
不,或者說,四麵都是人,隻是這人,反映出來的,是她所曾經看過的兩張照片。
她很難過,心情很不穩定。
可是到底是什麼不穩定,卻又似乎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為她沒有資格去質問顧銘。
哪怕顧銘一次次的將她放在最後,哪怕顧銘,從來沒有在意過她的想法,在顧銘的眼中,始終她算不得什麼。
“不行,不能再想了。”
越想,她發現自己就越難過,甩了甩腦袋,她不想讓自己再沉浸在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上。
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麵前的事情。
而擺在麵前的事情,就是片源泄露,若是被檢控,她一定不能輸。
要是輸了,那就是輸掉了一切啊。
她不允許自己出現那樣的事情,絕對,不允許。
退一萬步,她要為自己的孩子著想。
用冷水洗了把臉,將一切的不清醒,都給洗去。
祁念在擦拭了以後,選擇了離開浴室。
在浴室要是待久了,顧銘怕是又要問吧。
她必須,時刻的警惕著。
她還是那句話,顧銘不曾主動提及孩子這件事情,那她就裝作顧銘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所以,不論哪裏,她都不能表現出,她懷孕這件事。
走到客廳,祁念看見顧銘似乎沒有注意,她進去的時間有點長,便是淡淡的,情緒沒有多大起伏的開口說了一句:“我先上樓了。”
“恩?等等,一起上去。”顧銘本就是等著祁念,聽著祁念的話,立馬就收起手機,抬起了頭。
祁念目光在顧銘的身上,停留了那麼一小會,隨後點點頭:“好。”
跟顧銘的相處,用句奇怪來形容,其實一點也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