捫心自問,很多事情,祁念都不願意承認,而同樣她又明白,事情不是她不承認,那就不在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沒有辦法,現在祁念也就兩個念頭,第一是,過好這個年,第二就是希望公司能平安度過,那些合同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自從知道那些合同跟紀漓江應該脫不了關係,祁念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她也想冷靜,可是局麵擺在麵前,哪裏是能冷靜下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祁念跟祁郤歌就跟約定好的那樣,互相演戲著,旁人看來,這好像很正常,卻又透著點不正常。
正常在於祁念跟祁郤歌的關係一直是很好的,而不正常在於,祁念跟祁郤歌這好,始終帶著一股不明不白的疏離,但是仔細又好像看錯了,總之就是有點怪,但是這個怪,又說不出具體。
大年三十的時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飯,吃完以後,為了討個喜慶,都互相給了紅包。
隨後就都坐在客廳看晚會節目。
祁念在看了一會,卻選擇離開了。
她沒有回房,隻是去了外邊。
外邊此時正飄著雪,花園裏的花草樹木此時都裹上了一層白衣,在燈光下,有些亮眼。
祁念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腳印。
穿的厚厚的,祁念並不冷。隻是站在露天的場所,這雪難免會飄進人的脖子裏,雪化了是很冷的。
打了個冷戰,祁念還是不願意回去。
她是隔了三年,才在國內過年的啊。
在國外的時候不覺得,因為在國外,家人都不在的時候,她會安慰自己,回去就能看見了。
可是這在國內,一家人坐在一起,而再也看不見她爸媽的時候。祁念心中是難過的。
她不是聖人,她會哭,會難受,會委屈。
以前可以跟她媽說說話,跟她爸聊聊天。
爸媽是最親近的人啊。
而現在什麼都不剩。
忽然的,祁念想到了她爸死之前說的顧銘這兩個字。
他爸的死到底跟顧銘有沒有關係?
她一直在調查,可是卻沒有查出些什麼啊。
讓她挫敗而又無力的事實。
祁念覺得自己真的沒用。
什麼也做不了,什麼都做不好。
蹲在雪中,祁念將頭買進去了膝蓋,而在過了幾分鍾,祁念想事情入神的時候,忽然她的光好像被擋住了,奇怪的,祁念抬起頭,發現自己的頭頂多了一把傘,而再看打傘的人。
“你怎麼出來了?”
祁念很詫異,祁郤歌會出來,她跟祁郤歌的關係,現在真的不算好呢。
他們兩個人都堅持著自己的己見,不去妥協,裂痕從一開始的一點點,到現在這個樣子。
祁念也說不上該是個什麼感覺,但是不管怎麼樣,不好受就對了。
“下雪了,你一個在這裏,不冷麼?”祁郤歌僵硬的說著關心祁念的話。
祁念站起來,卻因為蹲久了,差點一個不穩又給倒地上了,好在祁郤歌先一步扶住了她。
“謝謝。”
“外邊很冷,你早點進去吧。”
說話這兩句,祁念就離開了傘的範圍,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