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裏一片忙碌景象。
寨北的大操場上,正在練兵,分了幾個科目:投彈、射擊、搏鬥。這次練兵,不分隊別,而按個人興趣參與。
投彈的教練是馮漢民和張大牛,射擊的教練是劉鬆和侯小喜,搏鬥是何大山和他的幾個徒弟。李二虎腿傷已經好轉,參加射擊訓練。
於萬立也想學藝,跟在劉鬆後麵,劉鬆耐心地輔導他。
“二弟,早叫你練習,你卻不願意。“
於萬立瞅著手槍笑道:“大哥,那時沒有槍,你的槍我也不好意思常借來用,所以幹脆不學。現在好了,有槍在手,想幹什麼都行。“
劉鬆哈哈一笑:“還是我領導無方,不能象九弟這樣,出招就是大手筆。”
於萬立忙說:“大哥言重了,時也,運也,非大哥之錯。”
劉鬆寬厚一笑。其實劉鬆隻是無心之言。他並不計較這些。
宗濤把所有的事情都放手讓弟兄們做,也是對他們的鍛煉。看到練兵場熱火朝天,宗濤欣慰地笑著轉身巡視山寨。
轉到西坡,他發現白如馨心事重重地在坡頂上低頭漫步,不時望望關押渡邊的石屋。
石屋裏傳出渡邊嗚哩哇啦的大喊大叫。宗濤一句也聽不懂。
宗濤皺皺眉頭。迎上白如馨,笑道:“白姑娘,怎麼又在這裏發愣?”
白如馨聞聲轉身,看到是宗濤,淡淡一笑。
“九哥,太悶了,上山半個多月,連出去轉的機會都沒有。”
宗濤有點歉疚:“白姑娘,非常時期,我隻能下非常命令。你一個女孩子,我實在不放心你單人出寨。”
白如馨臉上微微一紅:“謝謝九哥,九哥待我真好。”
天空雖有濃雲,但陽光還是透過雲縫,塗在白如馨的臉上,顯得十分嫵媚。
宗濤微微心動。白如馨真是太漂亮。
宗濤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漫不經心地說:“那你怎麼老是在這裏轉?那個小屋子關的是小鬼子,你不要接近他,鬼子很壞的。”
白如馨臉上更紅,咬著嘴唇說:“小鬼子真是壞透了。”
宗濤哦了一聲,並不深問。
白如馨跺腳道:“九哥,你把那個小鬼子斃了吧!”
宗濤嗬嗬一笑:“白如姑,那個小鬼子暫時不能斃,留著還有大用場。”
“可是,可是……”
宗濤同情地看著白如馨:“你恨鬼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在真的不能殺他。”
白如馨氣道:“九哥,你知道嗎?那天你們伏擊鬼子輜重,我在山上無事,聽說關了個鬼子,好奇心上來,央求二哥帶我進去看看,沒想這個叫渡邊的鬼子,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二哥帶你去過石屋?”
白如馨有點膽怯地問:“是不是我連累二哥犯了軍規?”
宗濤哈哈一笑:“沒有,我的意思是,幸好有二哥領著,不然會嚇壞你。”
白如馨撫著胸口,嘟著嘴說:“就是。二哥在場,還是嚇壞了我。”
“哦?渡邊襲擊你?”
白如馨搖搖頭:“那倒沒有,不過渡邊那混蛋,說的話太難聽了。”
“是嗎?渡邊自從關進石屋,很少說華語的。“
白如馨掃了宗濤一眼,鼓起勇氣說:“我、我聽得懂日語。”
宗濤吃了一驚,盯著白如馨。
白如馨臉上紅霞未褪,小聲說:“九哥,我不是留過洋嗎?那時候我不好告訴你們。我就是在日本留的學。“
宗濤釋然一笑,點點頭。
“鬼子都不是人!“
見白如馨還是氣咻咻的,宗濤接了一句:“渡邊都說了些什麼?”
白如馨又跺著腳:“他是個流氓,罵了很多難聽的話。“
宗濤不懂了:“渡邊也不認識你,為什麼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