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聞後一怔,都陷入了苦思中,連二樓的歐陽頌也出奇的沉默了,整個酒樓霎時彌漫著沉重的寂靜。
“淡水灣,苦農民,戴涼笠,彎酸腰,頂辣日,流鹹汗,砍甜蔗,養妻教子育兒孫。”路淩的聲音劃破了沉重的寂靜,驚醒了所有的人。
“誰?”“誰對的!”“對仗工整,立意貼和,好對子啊!”一番尋找,眾人很快將目光彙集到了門口的路淩身上。
“是他對的?”“好俏的小郎君!”“真是儀表不凡,才華橫溢啊!”“才子榜上好像沒有這人,來了個過江猛龍,這下可有的好看了”……眾人的讚歎與驚訝聲不絕於耳。樓上的人也都探出頭來品論著路淩,歐陽頌思索著路淩的下聯,臉上驚訝、欣賞之意越加濃烈。
另一邊的何必萊則是又一番境地了,原本震住了在場的人還讓他感到幾分暗喜,可路淩的一則下聯將他的那份暗喜立刻記得粉碎,也不敢在多說什麼,他機靈的走下圓台,竄進人堆裏,向後門溜去。
待眾人想要找何必萊算賬時,哪裏還看得見他的身影。隻好罵上兩句便作罷。
“兄台對子讓在下歎服,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樓上的歐陽頌衝路淩一禮。路淩也一揖,“在下路淩,今日能見到如此多的學子,好有歐陽公子這等才子榜上的人傑,真是不勝歡喜。”
“路公子大才,我等不敢想比。”“能見到路公子這樣的才子,我們真是榮幸之至啊。”眾人也熱情的紛紛回謝。
歐陽頌扇了扇玉扇,臉上略帶不屑,“才子榜?不過是一些無能之輩嘩眾取寵罷了,依在下看來,論才學氣度,路兄與我都遠勝那所謂的和星、秦書。”
“歐陽公子好大的口氣呀,莫非真以為自己有一個做禮部尚書的爹,就可以高人一等了?”二樓的另一個雅間中傳來一個聲音。一位臉蛋微胖,膚色偏黃的男子出現在窗口。
“和兄說的在理,有人見自己排名不如我與和兄就開始嫉妒了,真是丟了歐陽尚書的臉麵。”旁邊那雅間中,現出一眼睛有些小,皮膚泛黑的矮小男子。
一樓的一個角落,一名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站了起來,對著樓上看去,“和兄與秦兄何必如此生氣,歐陽他也不過實話實說而已,二位形貌欠佳,難道還不敢承認嗎?”
樓上的和星見到那書生打扮得男子,冷冷一笑,“我道是誰,原來是那排名在秦兄後麵的馮文軒,你與歐陽頌不過就占了有個好爹,但論文采,也敢和我與秦兄比。”
馮文軒也不爭辯,隻是看著樓上最左邊的那間天字號雅間,淡淡笑道:“既然和兄與秦兄懷疑我和歐陽的本事,我們也認為二位是浪得虛名,不如今天我們四人,在加上這位路兄,就來一場比試,請當朝大儒,翰林學士呂秋遠和在場的諸多學子來做裁判如何?”
“樂意之至”,“嗬嗬,這樣最好不過了,讓我來教教你們什麼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和兄都答應了,我當然也想來教訓教訓你們。”
三人都一口答應,走下樓來。“哈哈,沒想到我這為老頭子今天還可以當一次帝國最出色的幾個才子比試的裁判,你家那老頭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羨慕死啊。”二樓最左邊那天字號雅間走出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右手扶須,麵帶笑容。
“見過呂翰林,祝呂老文耀千古,名垂萬世!”所有的人,包括和星,歐陽頌他們四人都齊聲祝道。
路淩也知道這位呂秋遠的盛名。他是四十年前的狀元,做過吏部尚書、丞相、翰林學士、太子太師等重要職位,出過諸多頗有影響力的作品,主持編撰過《大陸諸國曆》,是當今天命帝國皇帝的老師,文壇的泰山北鬥。由他做裁判,自然是無人有意見。
一炷香後,比試開始。整個比試共分兩個部分。
鬥詩,由呂秋遠出一個題目,五人要在限定的時間內做出一首詩或賦,有現場所有人與呂秋遠共同評定高低。
鬥畫,不限內容,五人各自在三炷香內畫一幅畫,依然是由在場所有人為評委。
呂秋遠想了片刻,說道:“一隻都有才子佳人一說,諸位都是當下最傑出的才子,那麼就請你們以佳人為題,做出一首詩。”
片刻後,馮文軒首先做了出來:“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呂秋遠不住的點頭,讚歎不已,“好詩,間接樸素,卻寫出了豆蔻少女的清麗之美,好詩啊!”在場的其他人也都不住點頭。
接著歐陽頌的詩也好了。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下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沈香亭北倚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