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越牆而出(2 / 2)

秀才也不看小姐,隻是對著董媽媽道:“為何強逼?!我不依從!”

月娥聽了,一瞪眼,“我才不嫁你這個窮秀才!”

秀才回:“我也不娶你這貴小姐!”

月娥從小高傲,又自恃貌美,今既有人如此說她,不由火冒三丈,又覺沒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眾人都去拉她,她一把推開眾人哭著跑回廂房。

秀才也想跑,可被董媽媽和兩個家丁死拽著。王員外掛心女兒,忙對家丁道:“將賢婿送洞房,好生寬待。”便追了女兒去。

董媽媽和兩家丁將秀才拉進洞房,推倒在喜床上。董媽媽拿著絲帕替自己扇風,悠哉說:“李秀才,如今這生米已煮成了熟飯,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出門,哢嚓一下,便給門上了鎖。

秀才急得打門叫道:“你們強逼成親,乃非禮之事!”

董媽媽站在門外,“李秀才啊,不要咬文嚼字的了,你那些字我也聽不懂!你就將就一點吧,明天一早我給你媽媽報喜去!”轉過身怨道:“哎喲,今天做媒算把我累慘了,這做媒人牽紅線,還要幫著拜堂成親,看來還要幫著生兒子呢!算我到了八輩子黴!”也不管李秀才在屋裏喊,“董媽!董媽!你開門啊!”扭著身子走了。

夜深沉,燈昏暗。采鳳獨坐窗前思緒煩亂。聽著窗外拉郎嫁女,一片忙忙亂亂,不由悲從中來。想那迎親的冷冷淡淡,嫁女的淒淒寒寒,新郎官躲躲閃閃,新媳婦哀哀憐憐。又想到自己,女兒之身,春光初顯,哪裏能逃得了這天羅地網,便更加心神不寧。對著跳躍的燭焰,長籲短歎,隻盼著能早降個可意的人兒到麵前。這樣一想,也不知怎地,就想到了那日集市之上遇到的文弱書生。

“女兒,開門嘍。”

采鳳一驚,“爹爹回來了。”

“嗯。”張父愁眉苦臉,雙手靠背,身子疲憊不堪。

“爹。”采鳳內疚垂眼,“你為女兒托媒,又白跑了一趟。”

“哎!”張父長長一歎,“大街小巷,都布滿了崗,那些官兵都在挨家挨戶的強搶民女啊!”

“爹,你莫犯愁,他們膽敢於我家搶人,我就於他們刀槍相見,以命相拚”

“你!”張父捂住采鳳的嘴,迅速將門關上,“你還是個孩子啊!”兩人一齊坐到木桌前,煩躁起來。

新月初上光如水,月華燦燦風微微。驀地,院子裏啪一聲響,張父與采鳳對望一眼,起身跑出去,采鳳從牆上拔劍而出。

張父將門拉開,大吼一聲。“誰!”

“是我。”隻見牆角邊,一個黑影在動。

“你是誰?!”

“我是李玉。”

張家父女一同跑過去,采鳳提劍直指秀才:“賊子,看劍!”

“小姐饒命!”月下銀光一閃,秀才慌慌張張退開身,解釋道:“小姐,這樁婚親乃是董媽強逼為媒,令尊脅逼成婚,不關我的事。”原是他竟將那采鳳當成了月娥女。

采鳳心下生疑,“爹。”

張父朝她擺擺手,讓她進屋。而後轉頭“走!”

一聲粗吼將秀才嚇得哆嗦兩下,顫顫巍巍從暗處走出來。

“快走!”

秀才雙手又是一抖,折扇差點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