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蒙蒙亮,濃重的霧氣還沒有退去,環境之中一片濕氣,打在身上依舊有著涼意。此時的長安城之中依舊處於一片沉睡之中,如同一隻巨大無比的遠古蠻獸靜靜地伏在那裏,一動不動。
此時,街頭之上毫無人影,隨著時間緩緩流失,長安城門口處出現憧憧人影,這些人或是推著手扶車,或是跳著扁擔,從遠處鄉下趕來,就是為了能夠趕上城門第一次打開,在大街之上占據最好的位置,來出售農產品,增加一些收入,為家人換來一頓豐盛的食物。
樸實誠懇的農夫和農婦們,守候在長安城沉悶之下,靜靜守候著,麵對著城牆之上刀槍林立的護城軍,心中戚戚,不敢有絲毫怨言。
護城軍,天子腳下數一數二戰兵,除了禦林軍之外,便是他們,個個充滿傲氣,一些世家子弟更是充斥其中,賺取軍功,對於城牆之下的這些農夫們,都是鼻孔朝天,絲毫沒有放在眼中。
當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長安城門口處的街道之上已經充滿了人群,遠遠望去,隊伍已經排了將近兩百多米,喧鬧聲也是越來越大。
“吱呀!吱呀!吱呀!“伴隨著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厚重無比的城門像是不堪重負,晃動著慢慢打開。
見狀,守候在城門口的那些農夫們卻是沒有一個膽敢上前一步,更是沒有亂哄哄的擁擠上前,笑話,護城軍刀槍林立,個個狠辣,要是如此做的話,定然是性命不保。
“轟轟……“片刻時間後,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不下百名護城軍戰兵手持刀兵,身穿鎧甲,便是從城門深處衝了出來,頓時,守候在前麵的農夫們紛紛後撤,餘出大片空間。
護城軍這氣勢強悍無比,在農夫麵前更是囂張,仿佛戰場一般。
這是,護城軍戰兵隊伍之中卻是走出一名領軍人物,此人大腹便便,如同一個圓球,眼睛幾乎睜不開,脖子更是看不出來,看著麵前大片的農夫,臉龐之上閃現一絲冷笑,眼中更是有著一絲精光。
這些人便是他的錢袋子啊,哈哈,看來這次又要大賺一筆了,伸手拍了拍渾圓的肚子,胖子心中想到。
雖然是太陽初升,但是霧氣已經退去,天也是逐漸熱了起來,胖子劇烈的喘息之後,伸手擦了擦腦門的汗水,沉聲說道:“進城費,每人兩個銅錢,趕緊的。“
胖子話語落下,麵前的農夫們都是唉聲歎氣,兩個銅錢實在太過多了,一般的農家,一家的夥食費用也就是這些,但是卻沒有人膽敢抱怨,隻能夠低聲念叨。
沒有辦法,要想進城,隻能夠老老實實的上交,長長的隊伍緩緩移動。
“轟轟轟………..“就在此時,長長的隊伍之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整齊無比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劇烈的轟鳴聲清晰的傳遞到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猛烈的顫抖聲更是使得大地顫抖。
進城的農夫們都是紛紛避讓,生怕禍事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對此,這強悍無比的騎兵隊伍便是一擁而過,來到城門之前,齊刷刷的拉住韁繩,頓時收住衝擊之勢,這一幕驚呆所有人。
精兵,絕對的精兵,猛烈衝擊之下,能夠在瞬間停下,很少有人能夠做到,現在這不下千人的隊伍便是真正的做到,而且是在所有人麵前,的確厲害。
張龍原本是遼州一個小小獵戶的兒子,從小到大,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生活窮困潦倒,上一年,韃子南下,侵略遼州大地,他們獵戶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其父母更是慘死在韃子鐵騎之下。
就連張龍自己也是差點被韃子圍毆致死,要不是黑龍軍及時出現,他可能已經死掉,時間已經過去半年,他依舊記得當日的情景。
北風呼嘯,雷聲陣陣,寒雨漂泊而下,浸濕了幹枯的草地,他與百餘名鄉民行進在原野之上,饑寒交迫,祈禱上天給其一線生機之時,韃子百餘騎兵卻是包圍而來。
凶狠殘酷的韃子騎兵沒有絲毫手軟,齊齊殺入鄉民隊伍之中,一番廝殺之後,百餘名鄉民全部死亡,僅剩下他一人在奮力抵抗,但是畢竟勢單力薄,苦戰之下,落入下風。
天絕人路之時,耳邊傳來陣陣轟鳴的馬蹄聲,黑龍軍黑色的戰兵服飾出現在他的麵前,如同狼入羊群,大刀翻飛,鮮血染紅大地,五十名黑龍軍戰兵如同下山猛虎,追逐著百餘名韃子騎兵,瞬間戰局扭轉。
張龍活了下來,而就他的正是黑龍軍的將軍馮小山,當日黑龍軍的威勢不可阻擋,那一刻他便是下定決心要加入黑龍軍,殺韃子,為父母,為鄉民報仇雪恨。
心中感激,自然好不萎縮,張龍每次殺敵都是勇往無前,得到馮小山的賞識,晉升為黑龍軍校尉,統領一千戰兵,現在得到馮小山密令,前來增援黑龍軍都督龍陽,張龍更是馬不停蹄,一路疾行,趕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