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1 / 3)

涷漓咬著牙朝武術館奔去,而且越過季徽景的時候他頭也不回。

但隻可惜,當涷漓終於趕到武術館的大門時,眼前的場景,在他眼裏看起來竟變得仿佛易碎的玻璃一般,一種莫名的痛楚割裂著他的瞳孔。

他整個人僵在門外,金色的秀長頭發在沒有燈光的場館內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直視的壓迫。

“磬裏。”

很平靜地拋出這句話,涷漓沒有表情,修長的身軀依舊像冰雕一般傲立於武術館門口。

“磬裏。”

再次平靜地說出第二句話,涷漓的內心慢慢開始發生變化。是不安,是混亂,是一種無法抑製的怒意。他眯著眼眶把視線定在躺在地板上的磬裏,他很少會這般平靜地喊出磬裏的名字,可是即使表現得如何冷漠,他都知道——自己一定要得到磬裏的答應,哪怕是一句難聽的婊子。

隻可惜,磬裏仿佛已經無法再回答涷漓,嬌小的身影在地上沉默著。

似乎,已經暈倒過去了……

而在涷漓丟下這兩句話之後,包括夜樹在內的所有武術社成員都發現涷漓了。是的,今天武術社所迎來的第二位個客人。仿佛水晶雕刻般的美麗輪廓,修長而且白皙的身形把黑色連衣裙校服的帶出了一種優雅的美。

是的,這個人就是此刻越來越冰冷的人——涷漓。

望著如此虛弱的磬裏,涷漓從來都沒有發現,一直都和自己打鬧的磬裏竟然也會有如此令人可憐的一麵……

他,討厭磬裏的這一麵。或者說,他不能接受磬裏以這種可憐巴巴的樣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

隻見涷漓臉色迅速覆蓋上了一層濃厚的寒霜,手心一握緊,冰刃般的眼光仿佛暴雪般在武術館中呼嘯著,最後定格在了夜樹的身上。安靜而又沉寂,而此刻涷漓那種冰的表情,更將他的臉容帶出了一種驚棘的美。

麵對如此沉默爆發的涷漓,眾人不禁心裏“哢”地一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是有一個人例外,是的,就是禮院武術社的社長——夜樹。

隻見夜樹淡淡地望著涷漓,眼中依舊一潭水般的清淨。

“有什麼事嗎。”

夜樹平淡地對涷漓說出這句話。

隻可惜,涷漓一點也沒有理會夜樹就仿佛根本不曾存在似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涷漓冷冰冰地停在磬裏麵前,然後柔和地從地板上把磬裏抱起,根本就沒有理會夜樹便再次從他身邊,走開了。

大腦是一種非常混亂的情緒,仿佛千萬殘像交錯彙聚的感覺令涷漓感到無比厭惡。從小到大,涷漓都不輕易令自己的情緒發生動蕩。是的,他就仿佛一位遠離世俗的詩人般過著隻感受自己的日子。他隻追求自己所希望追求的生活,他隻追求自己所向往的美麗,而且,從不需理會別人的目光與流言。

可以說,強勢的他不輕易令自己的心誌發生變化。或者換一種角度,他也極度討厭能令自己心境發生變化的所有事物。

——但是此刻,他的思緒混亂了。

一句話也沒有再說,涷漓便抱著磬裏往武術社大門徑直走去。

“走吧,女生就是這樣。”

後方傳來清脆的聲音,涷漓不經意地頓下腳步,聽見後麵所傳來第二句話。

“所以我才非常討厭女生。”

夜色如一片霧般覆蓋了武術館,在那之中,兩顆水晶般的眸子在黑暗裏刺眼得讓人抬不起頭。

隻見涷漓抱緊懷裏的磬裏,他看見磬裏的臉容依舊白紙純潔,隻是似乎睡著一樣,緊閉著眼睛。即使沉默得已經太久,但是涷漓也終於發現——自己被深深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