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扣入了手掌心,沒有血色彌漫,卻有痛楚從心尖蔓延。
耀白的光芒,好似一道希望劃破了天空,將那些陷入驚恐的凡人定在原地,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歡喜之音。
聽著那些無知凡人喜悅的聲音,殤玨感覺心髒似乎被塞了萬斤巨石,沉重無比。
或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看不見,也是幸福的吧。
光澤過後,天空似乎又恢複了之前的黑暗,那一道白光就像是一場夢,隻出現片刻。
在白光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殤玨就已經和雲祈向著符笙和夢澮方向前進。
鬼門在皇都打開,那最開始毀滅的一定就是皇都。而鬼門的出現和南王府脫不了關係,以符笙剛才的震怒,此時應該沒有和那些鬼差直接打起來,而是去了南王府。
他們要趕在符笙和夢澮之前,找到她們。
不過不是阻攔她們的行動,而是一起行動!
雲祈看了一眼那白光消失的地方,娟秀的眉皺起,直到看見了前方怒氣衝衝,即將衝入南王府的符笙和夢澮,才對著殤玨道:“沉戟劍交給你,如今到處都是鬼氣,你要時刻保持清醒。我去看看,天崩之後出現了什麼。”
“沉戟劍是你的佩劍,我拿著是浪費,不要擔心鬼氣會影響我,就算這些鬼氣針對鬼族,那也是鬼氣,也歸我管!”殤玨不知道雲祈發現了什麼,但那道白光的確是個問題,必須要解決。
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隻是不太肯定而已。
符笙說九州已經消失毀滅,隻剩下冀州了。也就是說天帝的計劃幾乎成功了,他如果要長生,現在也該是出來收割果實的時候。
那道白光,會是他嗎?
殤玨不能肯定,畢竟以天帝的性格,如果降臨人間,不會這麼悄無聲息。可她也不能完全否定,心裏始終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雲祈拿著劍,輕輕地擁抱了一下殤玨,然後轉身離去:“不管怎樣,你好好保重,注意安全。”
“你也是,我還等著你加入鬼族呢。”
也許是越緊張的時候才會越發的心寧神定。
沒有回頭看雲祈,殤玨向著符笙走去。
“我要殺了南王府所有人!”夢澮露出狼牙,綠油油的雙眼盯著南王府那巍峨的牌匾,怒火肆意蔓延。
“我不反對你殺人,但反對你去送死。”符笙雖然也恨南王府,但更恨得是天帝,南王府不過是其一枚棋子而已。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南王府陪葬!”
“首先你得有那個實力讓南王府給你陪葬,其次,你死了,就沒有人給你的孩子報仇了,這一點希望你要清楚。你的醜,我們不會幫你報。”殤玨伸出手,壓製了夢澮繼續狼人化,再這麼下去,她就會變成殺戮之狼,失去意識了。
“我忍不了。”
“那你覺得我們就忍得了了?”殤玨低頭看著自己這具身體,想到那些鎖著陰兵的冰冷鎖鏈,想著那幾乎可以肯定是鬼族屍體所化的鬼氣黑霧,想起當年那血光四射的戰爭,“隻是越忍不了就越需要忍。南王府裏麵,估計沒有幾個人了,剩下的,都是失去了本心的妖魔。你雖然是大妖,恢複了實力。可我相信裏麵的大妖肯定不少,魔頭更是數不勝數,你覺得你能打得過幾個?”
“難道就讓我這麼看著,什麼也不能做?”
“既然九州都已經沒了,冀州就絕對不能淪陷!”符笙深吸一口氣,和殤玨對視一眼,握了握手,就算是死,就算是不能殺了天帝,至少也要破壞他的計劃!
“南王府我們肯定要進去的,隻不過不能殺進去。剛剛地震,皇都一片混亂,南王府卻依舊井然有序,甚至連一絲搖晃都沒有,我們進去隻是送死。”殤玨將夢澮帶往旁邊的暗巷,“在南歌的記憶中,南王府後巷處也有一條密道,是她父母為她準備的玩具。我們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去,先了解一下裏麵的情況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