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呢?還是不去呢?這是個選擇。”
白芷知道來到這個世界後,多少不願與這個時代的人有更多的交集,特別是官場之人,用郝教授話來講,這時代,現代人是玩不轉的,很多行為、思維模式與古代是格格不入的,就說一個禮字,用郝教授的意思解讀,禮翻譯成現代的話,就是規矩,一切生活行為都要圍著一個禮字進行,偏離了禮字,禮字會殺人、會放火,而禮更流於表現文章,連律法都管不了。海瑞出席一場宴會,就因越禮之舉,便將同僚胖揍一頓,所以在這個時代一但行差踏錯一步,就是深淵,而自己現在還是個女兒身,更是處處受人觀指。
思即於此,白芷不得不大搖其頭:“不去。”
陳講官見男主人一臉鬱色,而白發女子並沒有跟來,不等開口就知道被人拒絕了。陳講官道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在他看來,文武之才都有自己的矜持,沒個三催四請的禮數,實難請動。
一切按規矩走了五遍後,陳講官這才意識到,原來對方不講規矩的,但話已出口,沒道理就此放下,隻是硬著頭皮叫來手下,打上油紙傘,親向大樹走去。
白芷認識古人的頑強,已經明確拒絕多次,還是樂此不疲,足見其精神風貌了。
隨著陳講官的臨近,隻聽到好似驢叫的咳嗽聲,還加雜著急喘,白芷馬上就意識道,這人或是感冒性肺炎或上呼吸道感染之類,這類病多發於夏秋之間,溫差比較大時。
白芷臉上一片緋紅,之前就聽車主人小可愛父親大人林德潤說過,借車隻是為讓官人坐行,全因有病在身,隻是有病你好好養著,非要不停找自己麻煩,現在還變成了病人親自來見白芷的地步,雖然古今思維有些不通,但人情還是相通的,一步路,沒道理讓病人來見自己的,這是要讓自己下不來台了,早知道第三請就去見他就是,雖也不想與這時代官人有什麼交集,但來到這裏,該變通還是得變通一下。
白芷已然有些下不來台,隻得默不作聲,等陳講官喘勻了氣,才以好奇口氣問道:“都說世間好學問者,問道於野,本人不才,聽那林家主說起你力戰群匪,手刃十餘人,委實讓人欽佩,著有古人之風,執劍江湖,好義濟民,也不知姑娘習得那路劍法?那家流派?”
白芷一臉尷尬,還流派呢,自己隻是雜糅幾家之長,在劍道館中與人不停磨劍七八年才有今日成就,著實是個野路子出生,上不得台麵,實戰多於流派中的理論,更似戰場殺伐出來的技術,比這沒有條件的明朝人來說,自己的實戰經驗是杠杠地。
陳官人已然開口,自己也不好多作拿捏,隻得淺淺一笑的說:“不敢,我所習劍術,多是與人真刀真槍戰伐才有今日之功,小道,小道而已。”
白芷還真沒說錯,劍術在這個時代的確是小道之術,上不得台麵,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俠早在集權之下,便滅了個幹幹淨淨,敢有越矩者早成飛灰,那些大門大派中的習武者,一但有愛牽連,官府自是上門株連整派,所以宗教門派習武最多隻求自保而已,並沒有敢行俠仗義者。
剛回答完陳講官的問題,陳講官掩袖急咳,好半晌慢慢才停下。見些,白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關切的問:“陳先生是否覺得肺中火辣,喉嚨幹澀,吞咽食物喉嚨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