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一進院很容易,然而把二進院搭成一個大廳就有些難了,沒有合適支撐物,與梁架結構,是撐不起來的,最後隻得搭出一個大棚,掛上布幕為牆,作為接待大廳使用,而西南兩側分為就是看診室。
白芷也不敢分科,現代醫學分科太多、太細,但自己卻又做不來所有科目,隻得暫時隻有一科,急診外科,這也是白芷爛熟於胸的東西,從實習醫生,到隨車急診醫生,再到急診外科醫生,本來最後兩年可以摸一下專科醫生的門,可惜性子太強,被刷了下來,不過,近十年的急診外科也不是白幹的。
與其它科目的醫生不同,急診外科診斷,並不是靠機器去看診,而全是憑借經驗,用最簡單的體表特征,去精準找到檢查目標。
不同於其它科室,有很多時間,做這樣那樣的檢查,彙總數據得出病症結論,因是急症,得馬上用藥,或進行一係列的治療,所以必需對病症有著良好的診斷能力。
這些經驗正是白芷依仗。形形色色、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病症白芷都見過不少,自認比起這個時代的大夫,自己的臨床經驗肯定倍數多於他們,更知曉病理出處,對其病症的影響如此,等等,這是明朝人辦不到。
又過兩日,按白芷的要求總算有了廣場,有了大廳,有了接診室,隻差鐵匠把要求的蒸鍋和柳葉刀做出來了。
也在這兩天,子良招來了五人,這五人並不是買的,而是經牙行介紹而來的,其中有廚子,灑掃丫頭,兩個護院,外加一個賬房。
廚子姓屠,大家都叫他屠廚子,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五大三粗,但說話細聲細氣,聽不出粗魯的樣子。白芷對他要求很多,食物要洗幹淨,洗食物的水,必需沸過的水才能使用,食品起碼要熟兩遍,做菜前必需洗手,等要求,這讓屠廚子大為不滿,如此做得一餐,怕是兩個時辰做不下來,而且這家主人忒有錢,還要一日三餐,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自己也可以跟著吃。
灑掃丫頭叫小玉,爹死娘嫁人,跟著小叔住,今年才16歲的她便出門做事,因額頭生著個肉瘤的臉,也找不到婆家,至今未嫁,其實容貌還算生得不錯,隻是一顆瘤子毀了整張臉。白芷觸摸了下瘤體,思忖片刻對她說,我能去掉瘤子但不傷臉半分,而後不再說話。
這是脂肪瘤,觸手可滑動,良性的,雖說與急症不搭界,但這是一種常見病症,白芷還是十分熟悉的,以如此年輕就得脂肪瘤,白芷猜測應該是血管類脂肪瘤。隻是治好了她,以這個時代的尿性,肯定就開始急著找男人羞羞噠了,所以白芷決定要拿捏她一番。
倆保安,個高的叫劉艮,稍矮的叫牛三壯,倆頭牛看上去都像是煉過的,就算透過寬大的衣袍,白芷還是能看出兩人背闊胸寬的身板,白芷暗道:“這子良做事還是挺上心的,選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過。”
看著有些武人傲氣的保安,白芷細聲問道:“你們很能打嗎?”
見主家問話,問的又是自己能耐,倆人自是傲氣點頭,卻不回話。
一旁的大巧看著為這兩頭牛,默默哀悼。她是見識過白芷的武力,那些所謂武學前輩,名師高人,還不是被白芷打趴下?隻是其中有幾個雖然也是敗了,卻也在白芷身上留下傷痕,就此已經算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