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早上。白芷開始製定規矩,進行查房檢查,雖說隻有兩間病房,一間男、一間女,各房隻有三張床,但已經開始有人住院治療,這套規矩便就此定了下來。
小產婦在房中休養了幾日,連帶著給雙生子也檢查兩回了,並無大的問題,白芷便許她可以回家休養。頭一天許她回家時已是晚上,隻得再住一晚,到了早上,家人來接回病人。
也正是白芷查房時碰到他們,雖不太喜歡這個老男人重男輕女的態度,但這幾日時時來看望小產婦,對小婦人很是殷勤,噓寒問暖,也就釋然了,當然還是看得出,老男人更關心的是孩子。也因為孩子,跟白芷吵了幾架。
在大明朝並沒有住院一說,白芷很擔心產後感染才強行留院觀察,生產後感染,是常見病,放後世,隻要說明注意事項,回家養著也沒有問題,隻是這個年代,說什麼都說不通,肯定回家臥床一月,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加上閉死門窗,會讓出血症狀加大感染的機率,所以,白芷才會讓產婦先住幾天,再好好交待回家後的注意事項,等到產婦能背下來事項才許出院。至於孩子白芷擔心由於難產會造成缺氧,做了幾次強製呼吸,又檢查下神經反應,才放心,又因孩子太小,更需母親的哺乳,便不能讓孩子先回家,隻得也留下,一同住院。
吵了幾遍,白芷拿出青竹劍比劃了幾次才算閉嘴,隨後幾天,小婦人的夫君見產婦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比來時,那張慘白慘白的臉好得多,孩子也是能吃、能喝、能哭,才算安心,也佩服白芷技術,起碼,她救活了一家三口人的命,更有男孩的命,對於白芷的無禮便就一笑而過,隻是結賬的時候又笑不起來了,這醫療費黑得出奇,名目繁多,收費已然細致到每根針線,總計:38兩5錢三分。
看到兩保安手執棍棒,盯著自己,男主人覺得如果不交錢,就是打折的下場,此打折非彼打折,隻得乖乖交錢走人。
把小產婦一家打發走了,白芷便又來到王三哥的病房。與兩天前相比已然好了很多,再沒有半夜哭喊,也沒有當麵咒罵,隻是見到白芷時,還是那副很不待見的樣子,癟著嘴不說話。
將掛到半空中腿部遮蓋的白布拿走,觀察傷口,邊看邊對正在做筆記的眾人說道:“兩塊夾板不能有半點鬆動,因骨頭是斷開,並沒有那麼快長好,肯定需要些時日,所以,術後固定是關鍵,還有每日三次換藥,要給他的固定鋼條處進行消毒,如果發現紅腫,便馬上叫王炅過來,讓他下副去火邪的藥試下,如果沒有,就不必了。再則一切都沒有問題,十五日後進行第二次手術,取出鋼條,閉合傷口,最後隻看斷處能長成什麼樣了。”
聽到還要手術,王三哥馬上就不幹了,大聲說道:“怎麼還要手術,不是說做完一次就夠了。”
對於王三哥白芷狠不下心來,沒有麻藥的世界,這種疼痛是沒法忍的,自是不敢多做威脅,露出一個覺得還算很美的笑容說道:“三哥,沒事的,這回隻是取鋼針的手術,不開皮肉,也不痛的,保證你舒舒服服的度過手術。”
白芷一通鬼話解釋了下,才算安了王三哥的心,他那裏知道,白芷的不痛隻是與之前的手術相比較的不痛,如果要分疼痛,第一次手術時是12級疼痛,第二次手術時便是10級疼痛,不過在白芷看來,上了手術台,就管不了那些事了,沒看到那小產婦痛得死去活來,最後不是活蹦亂跳的回家,所以結果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