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切應該歸於虛無,是人死後最終的歸宿,但這一劍用完後,身體卻好像被人推動了一下,翻到傷口,刺痛讓意識隨之也回歸身體,就在靈與肉的結合後,一陣巨疼傳來,這種酸爽見得很多,以前給傷者急症時時,見過這種痛徹心扉的酸爽。
拚命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小可愛那張木訥的臉,臉上並沒有什麼神采,知道她還是如故,也不再看她,第二眼是玉寬,她正用焦急眼神看著自己,見自己醒來,喜色越上臉龐,白芷也不理采她,又偏頭想尋找另一人,這時玉寬看出白芷所想,開口解釋道:“張大人說是要回內閣處理政務,送回小姐後,就去了內閣,再沒來過。”
白芷不顧傷痛,很是奇怪的問道:“你怎麼會想到我要找張大人?”
玉寬深深看了一眼白芷,狡黠的笑了笑,說道:“小姐心意奴家懂的。當小姐暈迷之時,還死死抓著張大人的衣襟不放,隻要是人,都明白小姐怕是自己身亡,不能再見最後一眼,所以才抓住張大人不放,最後還是我和小玉把您的手掰開,張大人才得以脫身。”
聽到這,白芷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自己當時是希望張居正派兵全力追殺蕭峰,才死死抓他不放,怎麼到了玉寬這就變了味?隻得解釋的說了一遍。
聽完解釋,玉寬很是認同的點了下頭,為白芷捂了捂被子,才正色的說道:“小姐說的都是,張大人妻妾成群,小姐那能看進眼,雖說才子佳人,很是般配,可我家小姐也是萬中無一的女俠,能打跑蕭白狼,天下英雄誰敢不說個服字?配不配得上還不看小姐的意思,看得上,那叫瞧得起他,看不上,也是自然。”
白芷知道玉寬這話裏有話,也不想再多作解釋,怕是越解釋越亂,隻得問蕭白狼是何意?
蕭峰雖有蒙古人的特點,不過皮膚並沒有草原上蒙古人那種曬得漆黑的樣子,卻是個怎麼都曬不黑的人,再加上這人野狼本***殺成性,出得城外後,還在一路燒殺不止,故而人送蕭白狼的別稱。
聽到蕭峰已然逃出城去,白芷好懸沒有被過氣去,連喘了十幾口大氣,才算穩住心神,暗罵張居正無能。
玉寬又把那日白芷暈迷之後所知道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蕭峰由東門入(東直門),南門出(朝陽門),而南門因是糧道,管理鬆散,又被九門提督調兵去守宮門,被蕭峰趁虛而入,城中大亂之時,就占了南門,等兵馬集中一處,外城那點兵力更不夠瞧,輕鬆越城而出,出得帝都,還不消停,圍城浪戰,以死傷一半的兵馬,向城周不停襲擾地方,使帝都不敢妄動,也是今日,朝廷傳來邊報,說一大隊蒙古兵已經繞開陰山,由榆林鎮突破,正加緊向帝都方向移動。如此,白芷才算明白蕭峰的意圖,他隻是前鋒,真正的後手,卻是春獵入中原的這波蒙古人馬,也清楚為何蕭峰有恃無恐,原來他有援兵。
聽完這些,此刻白芷更加悔不當初,但後悔已然無用,現在來看,以張居正一整日沒來找自己,問清蕭峰的情況,便知道他此時也是焦頭爛額,忙著開會,寫詔書,請天下兵馬馳援帝都,如此一來,蕭峰戰略目的又完成一個,挑動天下兵馬,朝廷必生亂象,如此借機,一戰成名天下知,到時收小弟肯定也忙不過來,不過唯一的好事,大明雖有必亡之相,但時機不到,隻是一時挑動天下人心,但人心並不是那麼容易動搖的,或許像滿人那般,幾次兵臨城下,官吏們看到王朝滅亡時機就在眼前,才會使大多數人動搖,以至於沒破城之時,已經有無數人開始想著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