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咬著牙,把與張居正說過的話回憶了一遍,從他話語聽出一絲絲不對味的地方,卻發現不了那些是慌言?那些是真情?暗罵:算是交錯朋友了,還把老張當兄弟、當親人,他道好,演得真真地,城裏人的套路耍得爐火純青,看不出一點破綻。
一旁的玉寬發覺白芷神情不對,按現時中的女人來說,嫁個位極人臣,才華橫溢之人,都是每個女子夢中追求的,可遇不可求,偏偏白芷的表情像是吞了蒼蠅般,看著她的神情都為她難受,完全顛覆了玉寬的人生觀,猜想:或是她還有心儀之人?王公子?陳鏢師?
這邊玉寬胡思亂想,白芷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一直以來都沒注意的問題,現在被張居正逼著快要成婚了,這才想起來,問玉寬:“道士能結婚嫁人嗎?”
玉寬心裏一驚,白芷拿著婚書,想著卻不是嫁人,後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但這是小姐自己的事,也不好多給意見,隻得如實回答:“這個是可以的,古有楊貴妃出家做了道士,後被贖回,同樣能再嫁,除非隻有一種情況下不行,就是全真教派不行,他們同和尚一樣,都有葷色之戒,受到教旨的束縛,除了自願放棄道人身份,不然是不可以婚嫁的,至於其它道門,反到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吃葷、殺生都沒問題。幾次環采院中還見過道人來遊玩,與那世俗之人一般無二,還與幾個姐妹同處一房——”
一直在旁豎耳偷聽的南山實在聽不下去了,重新解釋道:“戒律都是和尚們的規矩,我道家崇尚自然之道,逍遙心境——自然之道,生殺有序,有死自然有生,當然能結婚生子,比那絕六情斷六欲的修行來說,更合大道要義。今日要恭喜東家配得良偶,與當世巨才張大人百年,實乃潑天之幸,可喜可賀。”
白芷橫了南山一眼,而後煩躁的讓玉寬扶回小樓,實在是剛剛被張居正玩得心神皆疲,再也不想空廢腦力思索其它方法退婚。
一夜無話,次日,正午時分,裕王鈞旨便到了,拿給南山先生解讀:白芷救治萬民,活人無算,又以女子之身力抗群匪,有功德於朝廷,雖無故毆打朝廷命官,萬分不妥,然事後常跪三尊像前,悔過自新,念其有功和悔過之心,即陛下口喻,免除圈禁之罰,賞賜真武劍,獎其之德……
白芷腹誹:我幾時常跪三清像前?怕是朝廷沒理由找理由胡編的吧?原來朝廷不斷胡編厲害,為張居正辦私活的效率更高。
南山拿過真武劍,手指顫抖著輕輕撫摸,嘴裏嘖嘖稱奇道:“相傳此劍乃成祖所賜,供養於太和殿中逾百多年,上任掌教張師理,聽聞陛下好修習道術,又聞陛下道行有成,魔音貫耳,特將此劍送還,借百年道家天罡之氣,以鎮心煞,不想竟賜給姑娘,可見皇恩濤濤,恩澤有佳,”
不管如何,白芷還是非常喜歡這把‘新劍’,對於愛劍的人來說,劍有皇家的來曆,而且外觀品相不俗的劍,沒人能矜持得住。搶過真武劍,仔細端詳起來,漆黑的木理,摸上像撫摩水麵,濕滑卻不沾水氣,黑色的劍穗上配著一塊和田黑玉,充滿神秘,深邃的黑讓人感油然而生一股滄桑感,褐色青銅包裹著劍柄,同樣都是深深的黑,白芷猜想:整個劍如果放到黑夜中,肯定不會被人發現的吧?果真是殺人不見血的厲害兵器。
南山之前的解說好似沒盡興,又道:“黑為玄,此劍又叫真武玄天堽氣劍,聽聞——隻是聽聞,此劍劍身也是黑色,當年成祖得位,取北地之黑鐵為材,因屬北地,北方水德,故而時稱玄堽劍,暮年成袓信道教,便將這劍視為國之神器,供養與太和殿中,以鎮江山氣運。”
聽到如此之多的傳聞,白芷更是開懷,至於劍身黑色卻是不信,又不是不粘鍋,塗了層黑漆,怎麼可能有黑色的材料呢?
輕輕激動的拔出劍身,正如南山先生所說,劍身正是黑色,而且劍體也被打理著很好,不見半點鏽蝕痕跡,一時也是嘖嘖稱奇,想著斷掉的青竹劍,正好沒有趁手兵器,還準備讓白管家去掏換一兩件來,不想,便有人送上門來,看那烏黑發亮的劍身,白芷難言心中的激動:這賣相太TM完美了!!!
“下次與蕭峰對砍,不知道他能受得了幾劍?”
聽到白芷的胡言,南山沒好氣道:“神器怎麼能拿來打架,匪痞匪痞。”
白芷可不管南山口中所謂的神器,是神器怎麼可能輕易傳人?怕是放那個旮旯裏給忘了,最後翻撿翻撿,隨便就送了自己,在有,武器不拿來砍人,還能做什麼?藝術品嗎?正好自己沒有藝術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