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一聽就不樂意了:“好什麼好,如此與律法對抗,不怕律法無情嗎?”
古樂:“扯淡,律法之中並無明言刑傷之後,不能治療。”
南山:“古先生學識我是知道,然,法者治其罪,若能完好其傷如初,何有治罪之說?”
古樂:“怕是南山老兒想岔了吧,官家治完罪,還是要讓醫者去治其傷,不然,斷腕之傷,不做處理,怎有活命機會?不若斷腕之罪取消,直接殺了還痛快些。”
南山:“這這這...”
南山掉入古樂的邏輯陷阱,自然‘這’不出所以然來。正如古樂所言,律法之內,並沒有明文規定不能斷腕重接,肯定不算違法,除非再補充條文,加上一條,受刑者斷腕後,不許接活斷腕。不過,對於古樂來說,誰敢修改大誥,他就會噴死誰,以祖製豈可更改為由,誰敢改我偉大洪武皇帝頒布的律法條文,就殺他全家,屠他滿門,讓那些敢隨意修改條文的人知道下場:玩兒律條,老子玩不死你們?!
古樂很自信,自信得有些過分,氣著南山吹胡子瞪眼:“律法之外,還有王法,王法如爐,古先生不怕引火自焚?”
所謂王法,就是律法之外的‘法律’,也就是皇帝金口玉言,它超脫律法,超脫人性,超脫一切行為準則,是以皇帝的好惡為基準,愛怎麼判就怎麼判,愛殺誰全家就殺誰全家,它超脫一切的存在。這就是王法。
古樂很不在意的說道:“無所謂,中央核心權力變為司法領袖,不可畏不是一種時代的進步。”
南山覺得實在說不過古樂,這才明白為何東家一直教他為古老師,連東家這張得理不饒人的嘴巴,都屈服他嘴下,自己那能討得半分好來?自此,閉口不言。
白芷覺得有些不過意,南山先生雖是個老古板,其實所有心思都是為自己想,也精誠至信的為自己服務,算得上亦師亦友,很多事上,都要聽他的良言相告,為此,不得不站出來幫他說話:“古老師,你這話有些傷人了。現在我們所處之地,還是‘皇’道樂土,為他們留些顏麵,日後好相見嘛!”
古樂樂嗬一笑:“白小姐總是懷揣聖母情節?也是,每當我見到你那張漂亮的臉蛋,總讓我有一種錯亂的感覺,好似你的腦袋後生出一道光暈,黃澄澄,亮閃閃,煞是好看。”
“前些時日的裕王,現在的隆慶帝解說蕭峰之策時,陛下就問聖母您來著,陛下聞;白芷仙姑不但道法通玄,更生的宛若仙人,不食人間煙火,很想見上一見。”
“當時張大人不好直言,由我代勞言說;白芷仙姑早就還俗,嫁於張大人,若是陛下有意,可讓神女再入道門,若時,前塵因果自了,也不違禮法,自然能襄王有夢,神女有心,成就一番佳話。”
“我還聽聞陛下有一神藥,名喚玉露嬌,貼膚催情,端是好用得緊,莫說情竇未開的蔻女,就是情場老手的婦人,都能再開情愫。此道之中,千古帝王裏,我隻服隆慶陛下。”
白芷也聽古樂說起過隆慶的好色,據古樂所說,隆慶就是死在春1藥上。
很顯然,為了打擊自己,古樂老師又開始他的色情演講,要是再被他如此胡攪蠻纏下去,怕是越說越遠,隻得舉起雙手,合十道:“古老師我錯了,你的意見很中肯,就按此辦行了吧?!”
古樂滿意的點點頭:“孺‘女’可教也!!”
眾人又開動了腦洞半天,再想不出更好的生財之道。前前後後一番計較,收種痘學徒,斷肢重生術,開夜間急診和出診,好像也不能立即產生經濟效益,特別是斷肢重生,這手術難度不是一點小,需要準備的器具,和手術方案一時都難有頭緒。這隻是白芷一廂情願的假想罷了。
實在沒招,白芷惡向膽邊生,看著古樂手待的拂塵和他背著的天堽劍,對他說道:“不然把這兩件聖物賣掉,應下燃眉之急?”
古樂一聽就不樂意了:“你怎麼不把你的白鐵劍賣掉,你那劍可是天下少有神器,無物不破,肯定能賣個大價格的。”
白芷:“我這劍還要上陣殺敵,而你那兩件破神器我看到都煩,屁事不頂,不如賣掉。”
“鬼扯!”
這句話是古樂同南山一起罵出來的。在南山看來,皇帝賞賜之物,怎麼可以賣掉,不怕被人辦個強1奸皇帝的罪嗎?古樂的想法,你白芷狗屁不通,這兩樣東西,是活在帝都的惟一保障,若是有一天,被人攻訐,還可以用這東西頂上一頂,好有機會尋得脫身機會,要是沒這東西,一個小兵,一個小吏,便能輕鬆法辦自己。
兩人都說出自己的觀點,白芷知道自己也是一時急暈了頭,才有如此胡言。
思來想去尋不到更好的生財之道,隻得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