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人還是不服,紛紛要求白芷回答為什麼,憑什麼說老子的話是錯誤?
白芷也挺可憐他們,這最後八十幾人,能走到最後,說明才智並不低,可自己不想招幾十人,也招不起,隻得安撫道:“既然來學醫,總得懂點常識,此常識並不是指傳統學醫中的常識,而是指對自身的了解的常識。如,五色令人目盲,有些無恥之人,非要把盲解釋眼花繚亂,但這個字本身的含義就是瞎子,瞎子會眼花繚亂嗎?這就是常識,還有聾、爽、狂、妨,本意我就不解釋了,除了最後一個妨字,在我這還有點爭議,其它全是鬼扯,所以選4錯誤以上之人,都算正確答案。”
很多人還是不服氣,因為後世解讀之中,盲、聾、爽、狂、妨都是比喻詞,非直指字意,可白芷不管這些,因為一開始就隻引用了這五句,並沒有說需要深解其意,自然,隻需要淺解就行,解釋其字便可,這要怪,隻能怪他們受到了固有觀念的影響而不能自拔,無法跳出圈圈固有的文化圈子,所以,這些人都是白芷最不想要的人,因為,他們以後要接觸都是未有的知識,若是受到束縛,成就便可想而知了。
將這通過簡單考試的十八人帶入餐廳之中,進行最後一樣考試,也就是對文字的考試。
這也是白芷之前考試時,要求有秀才能力的考試。
一群人以為已經通過,不想還有一考,臉上盡是不悅之色。
白芷知道他們不悅什麼,說道:“這樣,不論你們考不考得過,你們可以自願選擇留在醫院,當然,與最後一考通過者不同,他們將是我白芷入門弟子,會受到我一一教導,你們其他沒通過者,可以選擇跟隨其他科室的老師,全憑各自的意願,算是給你們能到這一考的獎勵。”
說完後,眾人才安下不平靜的心,各自找坐位,準備最後一考。
本來覺得白芷是個怪人,出的最後一題肯定最怪,不想,白芷隻要求眾人默寫出千字文。
將紙筆為眾人發下後,餐廳一時變得安靜,大家都在靜靜默寫起來。
因為作為現代醫學需要更多的是匠人精神,這是一種能放下世俗,潛心到一科目之中,必要的條件,這種條件有個前題,就是靜心,靜心才能將學問背下來,靜心才能書寫一手好的毛筆,靜心才能深入去背誦於毫無用處的千字字。
所以,最後的要求就是他們能默寫多少千字文,他們的字誰的更好,誰更工整。
千字並不長,沒有兩柱香的時間,所有人都寫完,最後拿給南山去分別好壞,因不是什麼策論之類的文章,隻是識別文字功底,沒過一會兒,南山便按自己的感覺,把18人的文字按好壞排了個先後。
將最後十人先剔除,不想其中一個,正是那個有毒的妄人。白芷把他叫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以前學什麼的?”
那人道:“我叫諸玄,22歲,帝都人,以前在家做些給人寫些書信的活計,因收入微薄,便想到老師這來試試。”
白芷一下釋然了,這人整日穿梭於市井之間,混得一身市儈脾性,因此通曉人心,不似那些讀書讀傻了的文人。本來這類人不是安心做學問的主,不過,若是學徒之中人人都是隻知看書本,不曉變通者,也不是什麼好事,說道:“你留下吧,其他去找白管家,他會安排你們的去留。”
諸玄喜上眉梢,不等白芷許可,便又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除了諸玄,還有另一個忽悠者,把他的考試卷子拿來一個,隻見卷子字字工整,寫得一絲不苟,再問南山,可有錯漏之處,南山給出的評語,此書法連自己都不如,而且很多地方並沒有使用通假字,全是正字,少有錯漏之處,就這水平,秀才之名,不問可知。
白芷又問了這人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家住何處?”
此人道:“小生名喚李弘文,今年28歲,家住帝都南城染坊裏。自幼好些文墨,可我並沒有考取過秀才功名,我其實隻能寫些還算過得去的文字,隻是喜好而已。”
白芷從他眼中看出真誠,全無當時與諸玄聯合作戲的那種陰險,由此可知其人心深如海,看不出真偽來。不過,白芷並沒有多想,知道古人生活不易,不耍點手段很難在這世上生存,隻要他日後真心實意去搞醫學研究,也不必事事防範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