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病房的家屬吩咐:“此病肯定還會複發,而且恢複時間是其它病的一倍以上,最好臥床一個月以上。還有,日後肯定不能幹重體力活了,隻能這樣先養著吧。”
這些問題孫子良早就對病人家屬說過,白芷現在隻是重複而已。
又來到程老爹床前,揭開包紮,傷口已經愈合,沒有紅腫感染現象。
再檢查病人的右腿,用針頭輕輕刺激腳底板,小腿,大腿等,都無刺痛感,問了問可有麻木感,老者答:“有時有,很微弱。”
白芷點頭,安慰幾句道:“隻要有麻木的感覺就是還有知覺,不過,這腳日後怕是很難動了,這樣,我讓人給你訂做一輛輪椅,方便你日後的生活。”
說完後,交待孫子良去找林仵作,按病人身材的大小,做個跟商名差不多的輪椅。
一切都交待完後,找到正在急診室治傷的程三七,對他說道:“你父親的病我知道,孫醫生沒有錯,而且就現在的情況,你父親沒死在手術台上,算是他手段高明。這事全怪我,要是當時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你父親扔出醫院就好了,最多隻是得個惡名,也不至於為一條命,差點賠上孫醫生的職業生涯。”
程三七聽不懂話裏的意思,跟他解釋,隻會越扯越遠,不過他畢竟有皇家背景,能不招惹最好,隻得稍作解釋。
然而白芷還是想錯了。
頑固小農思想是程三七習慣性的思維:我給了銀子,就得治好病,至於那些所謂簽名,就是狗屁不通的東西,誰能在乎一張紙?它有什麼用?能抵著上銀子?我花了銀子,病沒治好,還癱了,就是你們的問題。
白芷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可他臉上反應出的表情卻是委屈,受了欺負的樣子。
“聽說李貴妃剛剛才晉升為貴妃,上次我見過她的麵相,貧道掐指一算,她居然長著一副克夫相,此相會使陛下活不過十年,也怪當初一時心慈,沒有稟明陛下,現今看來,李家沒有一個懂事之人,簽下的生死之契,都敢反悔,實乃天道難容此等無信無義之輩,報應自然出在你身上,因果卻讓李貴妃受了,可悲可歎也!”
好話程三七聽不懂,但威脅的話卻聽了個明白,這是想把李貴妃拉下水,便他一生富貴就此東流水。
小農思維立即發光發熱,慫道:“仙姑,小人不敢了,我認生死契還不成嗎?”
白芷心裏想哭,他終於肯認賬了,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拍了拍程三七的肩,說道:“本仙人為你撫頂開悟,耗吾百年修為,雖說本仙人不好凡俗財貨,但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不受你之報,因果亦纏身,到時你受了果報,吾於心何安?這樣,你父住院手術費翻十倍吧,算是還了果報,唉!三無量,福生無量天尊,南無阿彌陀佛,太乙無量天尊。”
程三七隻聽懂了翻十倍的治療費用,其它一概不解,然而現在形勢比人強,不得不服個軟,若是真的害得表妹失了貴妃尊榮,就不是十倍治療費用的問題了。
一旁的孫子良南山見到白芷一陣胡扯,不但解決了問題,還詐取了十倍費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唯一能說的怕是隻能好意提醒一下,阿彌陀佛是佛教,與三無量無甚關係。
完事後,白芷拉著牛隊長到餐廳,先是一通劈頭蓋臉亂罵,再是一通說教:“你個慫貨,今天才知道你慫到了此種境界,之前和你說的話,全當耳旁風,見到這類事,先打啊,打完再說,怎麼教你都不懂?”
對於這種不講道理之人,最好的辦法你比他更不講道理。
他明明已經簽下了生死契,還敢在醫院胡鬧打人,而且還把孫子良打得這樣慘,這都能忍下來,說是失職都不為過。
讓南山扣光他一個月的薪水,再罰兩個月薪水減半,這才稍稍消了點氣。
36D的胸懷被氣得起浮不定時,南山說道:“東家,這些都是小事,近日來,帝都很多醫館私下串聯,或是要對我們不利!”
白芷不明所以,醫館從來和醫院兩不搭界,互不相幹,有什麼好針對的?
見白芷不語,便知道這位東家不太在乎此事,不由得提高三度音量提醒道:“此事是福澤堂王澤福跟我說的,而且林德潤也偷偷來說過,說是,帝都醫館傳出流言,說是朝陽醫院,使得不是醫術,而是巫術,以微不見的巫蠱為人治病,雖一時能控製住病情,然,時日久了會再次發病,到時,就得成倍的吞食巫蠱才能控製病情,不但要花數倍的銀子來控製病情,而且巫蠱到了一定的量級,無法控製之時,死期就為時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