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最後一張,大家的牌基本明朗,古樂隻碰了一手,大部分牌雖沒有撲光,但他不要條子,自然留不住條子。
古樂搖頭,表明沒有5條,白芷開心的翻開杠起來的牌,吼道:“清18羅漢。”
一人256番,三人共計768兩銀子。
張居正不賺反虧,古樂輸掉了褲子,樊海看著連胡7次的3~6~9萬,把牌一推,有種吐血的感覺:這打法應了它的名字,血流不止。
張居正根本沒帶銀子出門,小廝那不可能有這許多的銀子,樊海、古樂,還想著發財大業,隻有窮人才會去想發財,以此證明,他們的確很窮。
白芷無奈,讓人拿來三張紙來,要三人寫下欠條,附上利息才算了事。
拍了拍三張紙,說道:“什麼天下事、天下人,那有銀子來得爽利?”
三人輸完了個精光,自然扯點國家小事。
張居正先開頭,把災情說了下,問白芷:“去年你跟陳講官說的小冰河期,現在又驗證了,當初你說番薯能救很多人,我已請旨開海,陛下同意了,責成海商為朝廷收集此物,然而,遠水救不了近火,當時觀你表情,還有未竟之策,今日來,便是想知道如何解局?”
山西、陝西、山東等地有不同程度的旱情,秋糧已經欠收,按以往經驗,明年很多百姓怕是渡不過春荒,放以前,他隻是五品主事而已,沒多少權力,現在則不同了,身居高位,內閣、皇帝都需要他拿出條陳,可是除了開倉放糧,南方調配糧食,別無它法,雖說調糧簡單,且地區廣大,分發不易,中飽私囊者難防。他需要更多的謀劃。
樊海一聽就高興了,還想著怎麼完成家園的移民計劃,不料人口就在眼前,此時不忽悠,更待何時?
把想法一說,張居正不同意,說是大明朝不賣人。
樊海反唇相譏,可以餓死就是不能賣人?
問題很殘酷,不得不答,但不知道怎麼開口,隻得點頭默認話中的意思。
當初給陳講官說應對小冰河期時,就想說移民人口到南方去。其實晚明時,北方大亂,缺衣少食,但南方卻不同,雖說無法完全救濟,給條活路走,開墾山林之類,還是能做到的,順道解決北方流民問題,起碼挽救大明氣數一時。
然而,擔心方案太過突兀,又怕粘上麻煩,便沒有說起過此事,現在舊事重提,而且樊海給出比移民南方,比之禍害南方的方案更好,肯定要力挺一下。
張居正聽到白芷也如此說,開始撓頭。
張居正很少碰到如此兩難之局,可見此事對於他來說有多麼的頭痛。但是,他也不敢開這個頭,要知道人口不但代表著昌盛,還代表資源,讓人移住海外,類同資敵以器,朝堂之中,說張首輔勾結番邦,就夠他受的。
古樂本來也想勸告兩句,但被樊海示意不要吱聲。
隻看他在房裏走來走去,糾結了大概30分鍾,無奈的說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