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九邊之地沒有完全清除，但這一個多月的清剿，加上歸附的，地盤越來越大，財政也越來越吃緊，樊海左右騰挪，還是捉襟見肘，不得不同意張居正的意見，發行紙幣。
其實這是招臭棋，是招飲鴆止渴的爛招，在沒有大量白銀入流前，所有印刷紙幣的行為都是耍流氓，原因很簡單，你沒有同等的抵押物，而你要大量發行，又得良好信譽體係，此兩點都沒有，拿什麼保障幣值？
家園雖然已經開始對後世所發現的銀礦進行了開發，但需要再等半年左右，大量白銀才能流入到市場，到時就算印冥幣，都可以當錢使了。
左右為難之際，最終的任務落到了白芷和張居正的頭上，樊海的意思，讓兩人合作，一邊放一邊吸，以此來穩定幣值，形成流通，最終的過程是紙幣換股票，股票值錢，則成就紙幣值錢的結果。
這是個爛任務，無所謂完不完成，能挺過一時就算勝利，但畢竟是交待過的事，過場需要走一走，隻得去找張居正。
很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白芷，張居正不知如此見麵於她，之前還是妾的身份，現在卻成了內閣一員，自己更在她的要求下，才占了一個位子，不說恩情，人情上也得同等的。
之前還是小看了白芷，覺得他醫術了得，現在在一看，覺得她越發深不要測，玩兒一個聞所未聞的股市，也能玩出花來，不得不佩服。
樊海曾經說過，股市以後肯定歸財政部管，但沒有了白芷操作，誰玩得轉？
股市裏麵的資本動作很講就，就些一點，舊官僚係統就玩不轉，無法做到股票的交易公平。
如果談搶，說玩女人，搞風雅，首長們沒一個比得上，可玩兒公平他們就不會了，在公平的環境下，怎麼圈錢圈得合情合理？這真是個技術活。
早前還刻意去研究過股市的運作，發現其內涵深了去了，資本核算、投入產出比收益，將股市得到的錢轉化為生產力，等等，想想都腦仁疼，何況操作。
從中還是看出其作用非同小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工程，比如津京公路放在以前的內閣，討論一百年都得不出結果，其一，代價太大，收益太低，財政不可能為這條小路去花巨資修路，其二，財政收入從來都沒有寬裕過，那來如此多的錢，做小事？
但是首長們做成了，按股市以後的脈絡來說，前景非常之廣，後麵要跟上的所謂鋼鐵廠，鐵道火車，船舶廠，放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卻有了機會，都是因為股市帶來了新契機。
所以張居正不敢要來股市管理權，怕玩砸了。
白芷見到張居正時，覺得老了不少，他愁容似乎從未散去過，使得臉上的皺紋加深許多。
不難想象，張居正在這段時間花了多少心力去做事，還要背負罵名，使整個朝政趨於正常，隻要天下人知道，還有朝廷在，那些就勢而起，想坐江山者，或許能消停。
“你的股市搞得不錯，聚集很多資金。”張居正恭維了句，不敢多說，怕跟白芷再扯其它，關係影響到工作，現在兩人的位子本來就很尷尬，如果不再正式一點，被人說了閑話，則對兩人都是不利。
“聽說樊海每天讓你想新政，是不是想讓你變著法的搞銀子？”
“身為戶部尚書，這是本職。”張居正聽出白芷還是向著自己，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扯開話題，接著說，“雖然股市圈了不少銀子，然而我見識過股市裏的瘋狂，發現購股之人皆賭徒，人人很是躁動，這樣下去，整個社會怕是都要躁動起來。”
“躁動？嗬嗬！我的張大人，這個看法我與你不同，躁動的社會，比死氣沉沉的社會好得多，起碼大家都有目標，再則安貧樂道，清心寡欲，怎麼推動社會發展？”白芷非常反感沒有活力的社會，起碼在社會向上之初，就不應該平靜。
作為後世人，白芷太清楚一個躁動的社會，人人向錢看的社會意味著什麼，不過結合現在的社會形態，人人不越越矩，人人遵守自己的地位，人人都在屍位素餐，等著一個時代完結，如此，還不如推倒人心，重塑目標，以發財賺錢以終身目標，起碼能改善他們的生活狀況，這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