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影春便把我喊了起來,穿戴洗漱完之後,迷迷糊糊的被人推上了馬車。昨天折騰到了半夜,臨天亮正睡的起勁,所以上了馬車,我便栽在了毛墊子上,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炸雞腿,大閘蟹,哈根達斯!嗚嗚好多吃的,我抓,我抓,我再抓怪了,怎麼著就夠不到的說,明明在桌子上擺著。小樣兒,跟姐姐我鬥,我撲!
“哎呦,我的頭!”疼死了,我可憐的腦袋。
“主子,怎麼了?”影春慌慌張張的從外麵探了頭進來。
“沒,沒事兒!不小心碰著了!”揉著腦袋,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這個鬱悶的,再撞可就真傻了。
影春趕忙鑽進來,小手輕輕的撫著我的頭,看了又看:“還好沒什麼事兒,主子您小心點,我再給您在邊上加個靠墊。車子晃得緊,不大牢靠,出來的時候已經跟木匠說了,在造一個,趕明兒回去就能換!”
“知道了,現在什麼時候了?”我透著窗子看了看天,豔陽高照,大概是中午了,沒表真是不方便。
“午時了,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能進皇城。主子您先吃點東西墊墊吧?”影春尋問我的意思。
摸了摸肚子,還真是有點餓,不然剛剛怎麼夢見那麼多吃的:“好,先停下來吧,坐車上吃我頭暈。
“聽主子的,奴婢這就讓他們停下來。”說完轉頭鑽了出去。
車隊緩緩停了下來,我被影春扶著到了一棵大樹下,臨著湖水,雖然正值中午太陽有點烈,但小風還是挺涼爽的。果然是沒有汙染好啊,山是山水是水的!
隨從搬來了椅子跟小桌,在樹下擺置整齊,影春從一旁的車裏拿下來了食盒,紅木做的,三層,很像是精裝的月餅盒子,外加成套的瓷器茶碗,呼呼啦啦的擺了一桌子。
看著這一堆東西,突然有股強烈的罪惡感,怎麼覺得這跟貪官汙吏一樣?捎帶著還想起了和珅大人。
吃著點心,突然想到於秋,不知道那小木頭又犯什麼傻氣兒沒有,身上那麼些傷,跟著這麼走能撐的住不?
“影春啊,那個於秋在哪兒?”我抬著頭四周的瞅來瞅去,似乎沒見著他影子。
“跟著隊伍走呢,現在應該在遠處候著。”
“帶他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他說。”
不一會兒,付管事便匆匆的趕來,後麵跟著昨天的大胡子,手裏拿著跟鐵鏈,於秋一瘸一拐的任他拽著。身上的傷白天看著更加猙獰,一道道的泛著紫紅,臉上泛著病態的紅色,混著青腫,本來明亮的大眼睛,現在看起來像是沒了焦距一樣,霧蒙蒙的一片,嘴唇幹裂著,津著血絲,一雙腿腫的半截高,腳上也是血肉模糊的。
看著他一身的傷,我心都擰了,從小到大還沒見過傷成這樣的人,那個震撼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好。昨兒晚上光線暗,看不清楚,沒想到白天看著這麼衝擊力。
“那個,付管事,他上午就這麼跟著隊伍走來的?”我的聲音都開始發顫。
付管事扭頭看了看他,又轉過來跟我說:“回公主,是跟著走來的。”
“昨兒我不是說了,他那傷得養麼?上午這麼折騰一路,還怎麼好?”
“咱們的車馬數量有限,早晨急著趕路,也就沒去在置備,所以隻能讓他也跟著走了。”付管事眉頭緊皺,一副十分不解的表情。旁邊的影春和大胡子到沒那麼大反應,估計是看了昨天我的奇怪行為,有免疫力了。
於秋沒有像昨天那樣恨恨得瞪著我,而是直愣愣的盯著地麵,聽見我們說話也一聲不吭,完全沒有一點生機。
“那就跟我一起坐車裏,反正也快到皇城了,就這麼辦,咱們上路吧。”不停他們反應,我便率先起了身,邁著步子朝於央走去,把大胡子手中的鏈子拽了回來。
“公主,這萬萬不可!他一個奴才,之前還冒犯過您,怎麼能跟您同乘一車?”付管事那女人終於打破了晚年冰雕臉,眉頭皺的跟梯田似的,趕忙上前想阻止我。
“是啊主子!”一旁的影春也著急:“付管事說得對,主子的安全重要,不能讓他跟您同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