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我端著影春剛煮好送來的薑湯,躡手躡腳的跑了大半個園子來到九煙的門前,敲下去:“九煙…?”
房中的燈火還沒有熄,因為他的習慣,園子裏晚上不會留有小廝守夜,當你看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毫無形象的扒在門前,探頭拚命往門縫裏瞅著,肯定會以為是采花大盜。
大盜是我,小花就是九煙,而今晚我確實有把他給采了的打算。
為了防止以後有意外發生,比如出現什麼梅花、桃花、牡丹花什麼的把九煙也給勾搭走,到時候我再流鼻涕擦眼淚的,那是活該。吃一塹長一智,同一個地方哪兒能摔倒兩次,所以我決定,這就把九煙吃幹抹淨。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九煙沐浴完沒多久,頭發還滴著水,衣服卻穿戴的異常整齊,看著破頭散發出現在門前的我,帶著些吃驚:“怎麼還沒睡?”
我指指手上的湯碗,橫行著闖了進去:“影春弄好的薑湯,我給你送來碗。”
他遲疑下將門關好,走過來接過湯碗,送到嘴邊慢慢喝了下去,一反常態的順從。我看著他隱匿在昏暗中的臉頰,想著怎樣實施計劃讓他從了我,一時間房間裏出奇的靜,隻剩下咕咚咕咚的吞咽聲。
“那個…”我舔舔略微發幹的嘴唇,因為腦子中不純潔的想法臉上有些燥熱。
“怎麼了?”九煙剛好喝完,自然的將碗放在桌上,回頭看著我:“臉怎麼這麼紅?身子不舒服?”說完伸手覆上我的額頭,表情轉而嚴肅:“有些燙,我叫人請大夫過來。”
抬起手捏捏自己的臉,好像是有點熱,可又不想錯過機會讓到嘴的鴨子飛了,就一把抓了他的手臂:“我沒事!哪兒可能這麼容易就感冒來著。”
我衝著他咧嘴,表示身體很健康不用找大夫,可他的臉色卻漸漸黑了下去,微眯的眸子泛著寒光,反手抓住我厲聲責問:“沒事?那什麼在你眼裏算是有事?別人對你別有用心、虎視眈眈你不在意也就罷了,現在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完全不在乎。告訴我,你都在乎些什麼?嗯…?難道隻在乎那個離你而去的蕭扶蘇!?”
“這關他什麼事?”手被九煙攥的生疼,心中納悶怎麼就讓他發這麼大火:“我隻是說身體沒大礙,用不著麻煩著叫大夫。”
“沒大礙?”他沒有鬆手的意思,冷哼一聲:“出了上卿府就瘋了一樣奔到湖邊,下著大雨把傘扔掉,果真無礙!”
我一呆,忘記了反抗:“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找人跟蹤我?”
九煙看著她驚異的表情,一種難言的苦澀湧入心頭,漸漸鬆開了手,轉身走向大門:“是我逾越,以後絕不會再幹預公主的事情,時間不早,請回。”他背對著我站在門口,外麵的風夾雜著濕氣灌了進來,門扇被吹的前後晃悠吱吱作響。
若是這時候再反應不過來,我都愧對21世紀的同胞!
“九煙…?”我很沒操守的頓時軟下語氣,點著腳尖過去,拉拉他袖角:“別生氣了,是我的不是,沒想到讓你這麼擔心。”
俗話說,男人是用來哄的(作者有話:這哪家的俗話?反了好像。)。可說一句,他不理;說兩句,他依舊不理;說三句…算了,第三句不說,武力決定一切!
夜黑雨急雷電交加,強風輕而易舉的將屋中燭火盡數刮滅,瞬間黑暗下來。我,耷拉著一頭貞子般的烏黑長發發,摸索著擋在九煙麵前,猛的張嘴,咬下去~~~錯,是親下去(作者又有話:打住!我有點冷,這是鬼片?)。
他的嘴唇冰冷帶著幽香,我用舌尖微微觸碰,仔細描繪著它輪廓,手下的胸膛劇烈起伏起來,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笑著從他嘴上離開,滿意的舔了舔唇瓣,盯著他混亂的雙眼嫵媚笑道:“九兒還生氣麼?”
“九兒?”方才還呆滯的九煙忽然變得邪氣,眸子中漸漸溢出紅光,如血般的狂豔,讓我想起在去玉虛山途中他遇襲失常的樣子,同樣的眼睛和表情,陌生無比,似是非是…
趁我失神的時候,他飛掌合上了門將我橫抱起來,幾步跨到了床邊,前後根本來不及思考,人已經被他壓在了床上。
身上突然多了一百多斤的重量,呼吸有些困難,但我完全不敢分神,直直瞪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裏在呐喊:導演啊~~~反了啊反了,角色反了!我這哪兒像采花大盜?整個兒一風雨中的小花,而此時的九煙就是要辣手摧小花。
“九…九…”我結巴的吐著字,眼睛不自覺的瞪大。
“九什麼…?”他猩紅著雙眼蔑視的笑起來,讓人十分不爽:“現在知道害怕了?”
蒼天啊大地啊,我確定保證全身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難以自製的想著,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