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更加耀眼的灑下,整個湖麵泛著磷光,順著波紋在眼前舞出一片絢麗。船上的美人笑意盈盈,高貴典雅又有些說不出的親切,似九重天的仙子,瑤池為景流雲騰身。
程玉閣這隻半吊子野貓是碰見多大隻死耗子啊~不對,是耗子精!
天仙美人但笑不語,身邊白衣少年上前一步,聲音如同玉珠落盤般清脆透徹。但再怎麼好聽似乎也入不了眾人的耳,無論男女皆對著美人那張臉如癡如醉。
“公…不…”突然改口若西還是有些不習慣:“姐姐,他說的選美大賽,就是比相貌麼?”
我點頭:“應該是。”
“那,那為何連女子也能參加?”若西對此很是不解,皇城也有類似的比賽,但均為男子,誰若是得了頭名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不少王公貴族的女子願意在這時挑選夫婿,即便給人做小,也是不愁吃穿享一輩子福的,但女子比來做什麼?
這問題我倒也答不上來,聽那少年說話的口氣,這選美是丹陽的習俗,近幾年由美人出資主辦。這些倒也平常,但尹國女子為尊,我雖到此不久也受到些影響,女人花天酒地可以,坐擁美男可以,但上台獻藝就沒見過,更別說拋頭露麵來爭丹陽第一美之稱。
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鏗鏘有力,不少人紛紛回頭麵帶慍色,當地人愛山愛水文雅至極,很少有人在大白天這麼騎馬趕路,生怕打擾了這一方寧靜。
“什麼人這麼粗莽!”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掩了口鼻,周身透著股書卷氣。
我撇撇嘴,有學問是好事兒,可酸腐起來就要人命了。人家騎個馬怎麼了?騎馬都粗莽,開奔馳小跑的不都成野人了?
女人接下來的表情到有意思了,原本皺眉捂嘴的動作僵了下來,先是呆滯然後驚豔最後狂喜,攥緊手帕呼道:“伊人傾城!”這嗓子效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剩下那些對著船頭美女夢遊的人們終於扭了下腦袋向遠處看去,然後都是副‘美人有兩個’的驚詫表情。
“公……”影春看見公主心中一喜,不料卻被身後的於秋一個巴掌捂住了嘴。
“呆子!”本想責怪她沒有記性,可撞上她扭頭看向自己的大眼,語氣就軟了一半下去:“叫小姐。”
“對對對…”影春懊惱的拍了腦袋:“小姐~~~~”
我聞聲而望,果然是丫頭跟於秋!便帶著若西擠了回去來到大道旁,揚手揮了下。
於秋身後跟著些人,這時一匹白馬仰脖嘶鳴,然後迅速超過於秋向這邊奔來。馬上的人白衣翻飛黑發徜徉,風馳電逝般的來到麵前,用那催開百花的聲音喚了聲:“初兒。”
“扶蘇……?”頭好像有點暈,難道是中午陽光太刺眼?我怎麼出現幻覺了。
扶蘇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眼前,佯裝委屈:“怎麼,初兒似是不想看見我?”
我毫不猶豫的抽手摸上去,大驚:“真的是你!?不是說要晚幾天才能到?”早晨剛起床就聽衛小二說這事,心裏說不來的鬱悶就掂了一紙袋的包子去宅子後麵看菊花,結果現在就見著人了,老天真愛逗著我玩。
“初兒看著像假的?”扶蘇挑眉,眼睛彎成了一道縫,笑了。
“假的我也認了!你也別叫醒我…讓我繼續夢著。”心裏一喜便貼了上去,不顧周圍那麼多雙眼睛賴在扶蘇懷裏蹭啊蹭的,活像隻討食的懶貓。
於秋幾人騎馬停在一旁,看見我這架勢趕緊別開眼睛:“不知羞。”
影春不樂意了,回頭抓了於秋衣襟凶道:“你說小姐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