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子時,芙蓉春水親自上台公布花祭大賽的結果。雖然我頂撞了慕瑾,嚇壞了眾人,可還是當之無愧的成為花魁,傲視群雄!
此時此刻若讓我上台來段獲獎感言,我肯定會感謝張藝謀,感謝章子怡,感謝《十麵埋伏》,沒有他們就等於失去了靈感,失去了剽竊對象~
至此之後數日,整個大都的人都在熱烈談論花祭當晚的盛況,芙蓉坊蓮花的驚豔一舞。談論歸談論,絕對沒有半分褻瀆之意,攝政王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要以十萬兩黃金要買下蓮花,並宣稱她是自己的女人,雖然事情到最後不了了之,慕瑾也失了幾分顏麵,但話既然放出來了,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於是乎,我就像被打上了慕瑾私人專屬的大印,搖身一變成為西夏的準第一夫人!
程玉閣因為這事心中不快,也學會耍些小心思,當著我的麵對雪兒那丫頭噓寒問暖,見她咳嗽兩聲就要去診脈抓藥,活脫一個模範丈夫。
終於,在他第N次進門的時候,我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道:“玉閣,你要別扭到什麼時候?”
他頓了頓,臉色微白:“我才沒別扭”
“沒別扭?”我歪頭盯著他的臉:“沒別扭會故意在我眼前來來回回的給那丫頭準備藥?”
“我懂醫術,照顧病人理所應當。”說完,他背過身從牆邊櫃子抽屜中拿出兩個小瓶子,倔著性子還準備出門。
哎,這個小野貓是該治治了,不然以後家裏幾個男人,每個都這樣不把我折騰死?
咣當我板起臉將茶杯舉起,鬆手任它掉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
程玉閣身子一震,轉身看著我,抖抖嘴道:“初兒你”
我笑笑,柔聲道:“不小心脫手,你繼續忙,可別讓人家等急了。”他定在門前沒有動,我低頭拿起另一個瓷杯,將茶緩緩倒入,吹散熱氣小口喝著。
以我的軟性子,哪和相公們紅過臉?扶蘇為人溫柔,九煙則恰好相反,對外人極其冷淡,他倆誰都不是跟我抬杠的性格。唯獨這個小野貓沒事亮下小爪子,不知道真吵起架來什麼樣,偷笑
許久,他既不說話也不動,我茶都喝下三杯是在撐不下去,正要打消實驗的念頭,程玉閣卻顫抖的開了口:“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咳,咳咳咳”一口氣沒喘好,嗆著了。我擦擦嘴角的水漬欲開口辯解,卻被他激動的打斷。
“果然是厭倦了,對吧?”他扯出一絲苦笑,明亮的眸子中浮起霧氣:“我知道,早就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公主怎麼可能當真納入府中,最多隻是一時新鮮九煙是尚書大人的兒子,聖上欽點的駙馬,扶蘇還是胡月的皇子,憑我這個之前府中的男寵,拿什麼留住你?嗬嗬嗬嗬,怎麼可能留得住”
我驚得不知如何反應,長久以來程玉閣總是在我身邊,脾氣別扭但傲氣卻不輸給任何人,為何會露出這麼脆弱的表情,我怎能一直都沒發現他的不安?
“玉閣,我不是”
“攝政王確實很美,那個百裏墨也是。”他死死咬住嘴唇,拚命忍住想要滑落的淚:“程玉閣自知比他們不上,可是無論如何我都不要離開!就是在你身邊當下人,我也絕不離開!”
“程玉閣,你給我住嘴!”心髒被他說的話狠狠揪著,向前幾步,環住他的脖頸拚命的吻起來,想讓他知道我的感情,我的心。什麼比上比不上,隻要是我認定的男人,在我眼中就比任何人都強百倍。
“玉閣,這種話以後我不想再聽到。既然承諾於你,你就永遠是我的男人!就是想跑也跑不了的,你做好覺悟吧!”
清晨,牆角綻放的紅梅如萬點胭脂一般點綴著灰白的牆麵。
我將頭往棉被中縮了縮,漸漸睜開眼睛,正對上程玉閣黝黑的雙眸。偷窺被我發現,他窘迫的挺坐起身子,哼哼唧唧半天終於找到合適的話語:“天亮,該起床了。”
噗我捂肚子在床上滾了半圈,敢情這小野貓恢複元氣這麼可愛,趕明兒回了尹國,小日子走上正軌,偷偷做些貓耳朵之類的給他戴戴,推倒在床上,美人如花披輕紗,再勾兩下腿。啊啊~~那個畫麵,我要噴鼻血!
“你笑什麼?”他將衣服胡亂套在身上,伸手為我拿過外衣,臉上殘留著紅暈。
“沒。”我接過外衣,朝他笑著,思緒卻已飛到了千裏之外:“咱們是時候回家了,真正的家。”
芙蓉坊,臨水閣。
自打花祭一鳴驚人後,芙蓉春水就撥了這麼個園子給我,而我也卸去了葉凡大丫環的職務,每天跟小白領似的跑去往園裏一窩,裝名門閨秀。
這些日子時刻留意尹國那邊的動靜,卻沒有發現任何風吹草動,即便是暗中操作,消息封閉的也太徹底了,難道又有何變故?程玉閣托人捎信回去,也不知送到沒有…
“蓮兒,一臉苦惱的在想什麼呢?”
抬頭,慕瑾抱著胳膊似是在門口站了很久,揚起下巴指向空空如也的餐桌:“本王可是一看見蓮兒的請函,放下公務就趕來了,難不成準備就這樣招待我?”
我擺著公式化的笑臉讓人準備酒席,心裏鄙視這家夥,NND,從認識到現在沒見過他辦一回正事,現在倒打著誤工的口號說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