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彙入河道,掀起不小的浪,奔流而去,岸邊的岩石被狠狠地拍打著,發出獸鳴般的響聲。
眨眼功夫,急流將姬雲桑又衝出十多米遠,他拚命劃水想要攀住河中的巨石,無奈石麵光滑,毫無下手的地方,幾次三番下來手和胳膊倒割出好幾道口子。僅存的力氣快要用完,他絕望的吸了最後一口氣,放棄了掙紮。
“臭小子你給我清醒著點!”
姬雲桑隱約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拎出水麵,忍不住狠狠咳嗽著,大口呼吸著空氣。
岸邊,南宮悠望著女子飛身而去的背影,臉上的從容漸漸隱沒。他忽的低頭,看見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地方躺著一個濕透了的白色紙包,附近的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異味,這味道似乎是他瞳孔瞬間放大,低呼了聲‘不好’,之後毫不猶豫的躍向河中。
尹夏初拖著姬雲桑想借巨石之力跳回到岸邊,可提氣想走時,發現居然使不上一絲內力。
這個發現讓她有點慌亂,恰巧腳下一滑,帶著姬雲桑雙雙跌入水中
嗚,出門沒看黃曆,她水性不好啊~~
身體好涼,之後轉為燃燒似的燥熱。
冰火兩重天後,她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精壯的胸膛,領口直開到腰間,自己則緊緊貼了上去,汲取溫暖,再往上尋,一雙映著火光的眸子正關切的看著她。
是南宮悠
夏初呼吸一窒,飛快整理腦中的記憶:孔雀男落水,自己跑去救他,然後沒了內力掉入水中再然後
“悠,是你方才入水把我救起來的?!”雖然肯定,但她仍瞪大眼睛問著,抓著他上衣的手不住顫抖,心裏糾結成一片。南宮悠本就不能沾冷水,淋雨已是大忌,如今又跳水將自己救起,豈不是要舊病複發?
她連想都不敢想
南宮悠翹嘴笑笑,破天荒沒有以往戲謔的表情,溫柔如水,臉色灰白毫無血色,嘴唇透著青紫,墨發不斷滴著水:“你無事就好。”話畢,眸子輕輕合上,身子靠住背後的石壁,暈了過去。
“悠,南宮悠!”夏初慌忙從他懷裏起身,探了探鼻息,弱且不穩,身上的溫度也逐漸下降。她握著不斷發抖的手,告訴自己先想辦法給他保暖,後迅速觀察了周圍環境。
這是一個山洞,洞口小洞內卻寬敞,外麵的風雨隻將靠前的地方打濕,裏麵還比較幹燥,篝火在身邊熊熊燃燒,她往裏看了眼,發現姬雲桑正躺在一堆幹草上,仍舊昏迷著。
抱來些幹草鋪在靠火近的地方,小心把南宮悠挪過去,又將他衣服扒了精光,把自己已經幹爽的外衣脫去裹在他身上。一切做完之後,夏初跪坐在南宮悠身旁,嚐試著催動內力,驚喜的發現竟恢複如初,於是用功將提高自己溫度,伸手把南宮悠摟在了懷中
等待是極其煎熬的。
火舌通紅,燒的劈啪作響。
南宮悠的身體暖了些,可臉色卻無好轉,眉峰緊在一起,半邊臉隱在黑暗之中,睫毛起起落落的顫著,似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尹夏初心急,又不敢隨便觸碰,怕傷上加傷。
假如是好好的身體,她定可以輕鬆把內力傳過去,驅寒凝神,怎都比現在強,可惜南宮悠如今經脈損毀嚴重,根本受不住外力。
“都怪那孔雀男!!”她鼻子一酸,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