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攏西公主進了廚房,艾巴已做了幾個小菜擺在桌上,見攏西公主進來道:“來這種地方做什麼,一會我端過去。”
攏西公主道:“別這麼麻煩,都到廚下吃吧,省得端來端去。艾巴大哥跑了一天,我什麼也不會做,還是不要太麻煩的好。”
那翹翹端了茶水衝艾巴擠了個眼笑著就要離去。攏西公主道:“翹翹姑娘稍等。”又對艾巴道:“艾巴大哥,我見你菜做的多,可否送些與那薑氏,想她生了孩子,卻是要多吃一些。”
艾巴笑笑道:“已分了些送到東屋了。”
翹翹見攏西公主比那依蓮甚是客氣,便笑道:“到底是小姐,比那丫鬟強上百倍。”回頭便與薑氏說了,薑氏道:“昨日我也是糊塗了,難得她不怪罪。等找到了老爺,就助她回淼京,也不枉患難一場。”
這邊牛婆子替孩子擦身子,發現孩子脖子上墜了塊玉佩,奇道:“這玉真是好看。”
薑氏聽到過來看看道:“不是我給孩子戴的,這卻奇了。”
牛婆子道:“或是對麵那小姐給的,那日我迷糊時似見她來過。”
薑氏道:“那可怎好。”便遣了翹翹去問。不多時依蓮過來回話道:“這是我家小姐送小少爺的九福玉,保佑小少爺康健的。”
薑氏推辭,依蓮道:“我家小姐一份心意,也是替定州的百姓積福。”
薑氏聽了臉紅的不行,道:“小姐大義,不是我等能比的。下午說的那些話,還望小姐不要介意。”
依蓮道:“我家小姐說,怨不得夫人,各有各的家罷了。”
那翹翹見依蓮走了,便拿了那玉看,對薑氏道:“叫那九福玉,偏少了一福,自不圓滿。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玉。”
薑氏道:“你哪裏懂,凡事不可圓滿,月亮還有陰晴圓缺,何況人。這玉卻是不凡,倒比老爺珍藏的那幾塊還要好些。”
翹翹撇撇嘴道:“這麼說那小姐還是有錢人家出身?”
薑氏道:“聽她那丫鬟說她們要去淼京,想來是皇城裏的小姐,定是非富即貴。”
翹翹想起那依蓮便哼道:“誰家的丫鬟竟也擺個小姐樣。”
薑氏笑道:“有些人家的丫鬟比那小姐還金貴呢。我曾隨老爺去淼京,那文丞相的書房丫鬟比我這朝廷命官的妾室還要尊貴許多呢。”
用過早飯,艾巴與安處欲再去定州一探,攏西公主道:“東屋住的就是蔣遊周的妾室,你且去問問,或許她知道木西的下落。”
安處搖搖頭道:“艾巴大哥昨日已問過那翹翹。那蔣府管的甚嚴,男奴隸是如何也進不得內院。那翹翹根本就不曾聽說過木西。”
艾巴道:“我也去問過那薑氏,薑氏的確不知。”
攏西公主奇道:“你可與那沙夕王爺有交?”
艾巴道:“不曾,卻也奇怪,那王爺不知怎的待我等甚好,竟管起這等事情來。”
攏西公主道:“這我也想不通,萬事小心,定要平安歸來。”
艾巴聽得攏西公主關切之意,高興的小胡子翹了又翹道:“公主放心,日落前定將歸來。
艾巴與安處二人騎了哲休落贈的馬到了定州城。那守門的小兵見得他二人曾和哲休落一處,自是不敢阻攔,兩人暢行無阻。艾巴在馬上道:“如今定州府衙怕也尋不著,不如我們去東海人常去的酒樓坐坐,那裏卻是消息聚流通之地。”
利芳酒樓雖叫酒樓,其實不過是定州城一家小飯館。然因價格低味道好,離那西市大街不過幾十步遠,是定州府的車馬走卒輩慣去之處。然這非常時期,哪裏還有人去外麵吃飯,都在家躲禍。
艾巴二人進了門,那小二正趴在桌上迷糊,竟無一個人迎接。那掌櫃李利芳正下的樓來,見好容易上了客,忙過來迎接,待看清艾巴二人的長相,慌的太陽穴直跳。然已到了跟前,退不得,隻得擠了笑道:“兩位客官裏麵請。”艾巴見這酒樓甚是清淨,恐打探不得消息,便欲離去。但聽得一夥人擁進來,皆穿了沙夕國的兵袍。
李利芳這下慌了神道:“幾位爺,有何貴幹?”
一人用甚不流利的東海語道:“來酒樓不吃飯,幹什麼。”
那李利芳知如今得罪不起沙夕人,忙推了小二讓趕緊倒水。
一沙夕兵笑道:“李掌櫃,不認得我了。”
李利芳忙眯了眼望去,那不是常來他這酒樓吃飯的,後街鐵匠鋪的掌櫃爾布拉又是誰。李利芳見是熟人,忙道:“爾布拉掌櫃,怎的如今您從了軍?”
那爾布拉笑道:“李掌櫃不知,我本來就是西日莫將軍的屬下。”
李利芳一時沒反應過來:“那您,那您到底是不是那鐵匠鋪的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