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勞元柏低著頭緩緩的從車裏走了出來,打扮依舊沒有變,一件老式掛衫,一條的確良的褲子,七星劍別在帆布包上。
兩天的時間手已經好了不少,這徐南榮也不知道給自己塗上的什麼東西,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僅是這麼一點,徐南榮就在自己之上。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徐南榮走在了前麵,勞元柏跟在了後麵,其他的人包括店主女人也都留在了外麵。
店鋪不大,兩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稱,中間的通道僅僅能夠側身而過,這會兒那徐南榮倒顯出了身手來,側著身子迅速的往裏走,完全沒有顯出半點老態。
跟在後麵的勞元柏表情木訥,徐南榮是敵是友自己有些分不太清,隻得靜觀其變,不過傾向於敵人還是要多上一點。
前鋪通過,二人進到了裏堂,也就顯得寬敞了許多,裏間居然還有著一個小院子,院子的正中間種著一棵老槐樹,不偏不倚,剛剛就在正中。
勞元柏見到此布局之後,有些小小吃驚,陽宅如此布局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老槐樹居於院中,這般不是自尋陰氣?尤其是像這般上了年頭的老槐樹,恐怕十裏八鋪的孤魂野鬼都要在此樹之下棲息了。
但有一點,勞元柏進這院落之時冷倒是有那麼一點,但陰氣卻沒有感受到半分,是這老槐樹失去作用了?還是有著其他的原因?
難道這本家兒主人就喜歡給這些鬼物打交道?轉念一想,這灰衣徐南榮帶自己來找的人肯定也不會是普通人,能有此布局總還會有目的。
另外一點,從整體布局來說,這院落正中獨木老樹,已經完全破壞了這平坦之氣,從測字方麵來說,這就是一個困字,風水格局完全都給破壞掉了。
居於此中之人定會門運不旺,永遠會處於困局,輕者病痛不斷,重者甚至能夠帶來滅門之禍。
勞元柏相信,此間居住之人決計不會不明白個中道理,但為何卻是不破局,這就有些玩味兒了。
實在話,勞元柏自看到這老槐樹起,已經對這裏的主人有了好奇心,也為灰衣徐南榮帶自己到這裏的目的有了一些猜測。
小院兒中總共就三間房,石砌瓦蓋,徐南榮直接走向了正中間的那一道門,門口掛著簾子,裏麵紅彤彤的一片,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光。
勞元柏進到裏間這才看到,門口處並列排著好幾盆火,火盆之後左右排列這數列不知名的圖騰,整個屋中都掛滿了一種奇異的藍色長旗。
而正中間放著一口莽皮大鼓,鼓槌足有手臂粗細,而就在這口大鼓的旁邊,跪坐著一個冉冉老者,身著青紅相間的奇異服飾,一隻手臂還裸露在了外麵,整隻手臂上布滿刺紋,至於是什麼勞元柏暫時還分不清楚,自己從不曾聽過有次裝扮。
那老者頭發披肩,此刻正低著頭,前額的頭發也遮蓋住了整個麵目。
“徐先生,來了!”
“來了!”
“聽起來還有新朋友?”
對話比較老套,勞元柏一開始也並沒有在意,但當此人說道‘聽起來’這三個字之時,就不由得對此人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心中還真就‘咯噔’了一下。
先前此人的頭發遮住了麵目看不清楚,這會兒徐南榮和其對話時才抬起頭來,那張臉,那張臉實在是太讓人意想不到。
他不是瞎子,而是沒有眼睛,是整個一張臉上就沒有眼睛,從額頭往下直接就是鼻子,而後是嘴邊,在原本應該有眼睛的地方卻是光禿禿的一片肉皮。這模樣要是出去不嚇死一千也能嚇死八百。
“多謝大畢摩能親自前來!”
“徐先生的邀請,約旦怎會不赴,這次還是為了那事兒嗎?”
“對,還是那事,我想魚龍山不過是一幌子而已,這一次應該不會錯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
“是我沒有時間再錯了!”
“祝你成功,我會給你想要的,記住你的承諾,否則我夷人子民,將會使你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注:夷人即彝族,新中國成立之前,整個彝族都被稱作蠻夷之族,彝族這個名稱是一位建國偉人親自命名的,但由於此民族人口大麵積廣,其實還有著很多不封閉自治的小部落。多居住於深山之中。)
“那是自然,你我各取所需。”
“年輕人,你過來,手給我!”那被稱作大畢摩之人伸出手來示意勞元柏將手給放上去。(注:畢摩,即為夷人祭司,有著人鬼神溝通之能,一般在族中的地位甚至超過茲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