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王見王會計捂著臉走出門,他也跟了出去。
走到門前,他回頭說:“小莉,把門關好!”
小莉沒有心情再看書。她把剛放進的木炭夾了出來,洗腳睡了。可是,她睡不著。
小莉想著剛才的事,想著寨王對她的好,想著寨王的男人味,她的心有點亂。為什麼寨王是雪兒姐的老公?為什麼寨子裏再也沒有像寨王這樣的男人?
小莉想了一會兒,隻歎自己的命不好。她告誡自己,寨王是雪兒姐的,自己不能有非分之想。
小莉為了不再想寨王,她開始想小說裏的情節。想著,想著,她睡熟了。
小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小莉起來看看時間,吃兩餐,煮飯太早。吃三餐,又到了九點多鍾了。她決定到李麗英家去走走。
小莉對李麗英既同情,又佩服。同情的是,她上有老爹要照顧,下有孫子要照顧。一個女人,養大了兒子。兒子卻比她還先走,留下一個小孩讓她照顧。佩服的是,她從來沒向生活低過頭。守寡那麼多年,也沒聽誰說過她的流言蜚語。
小莉洗漱完後來到了李麗英家。
王慶說李麗英去土裏了。讓她進去坐。她看見王文兵流著鼻涕,在玩紙板。她逗了下王文兵,可他正自個兒玩得起勁,並不理會她。
小莉跟王慶聊了會兒家常,畢竟是有代溝的人了,聊了沒多久,她覺得沒有味,告辭了。
王慶送她出門,順便要王文兵進去烤火。王文兵說不怕冷,隻顧拿著紙板在門檻上翻來翻去。王慶也就自個兒回家了。
王進剛回家,一個貨擔郎來了。
貨擔郎看見王文兵一個人在門前玩,朝他招了招手。王小兵跑過來,貨擔郎拿起一粒小米花糖送進他的嘴裏。
貨擔郎看見他流著鼻涕,順手給他揩了揩,說:“小孩子要愛幹淨。”說完,挑起貨擔走了。
王文兵看著貨擔郎一走,自己揩起鼻涕來。他擦了一次又一次,擦著,擦著,哇地哭著跑會家。
王進看見王文兵哭了,問他怎麼了。他不說話,隻哇哇大哭。
貨擔郎聽見哭聲,挑著擔子掉了頭。
他邊走邊搖著撥浪鼓,喊著:“針腦、線頭、小糖粒哦!”搖喊到王進門前,他放下擔子,進了王進的家門,問:“小孩子怎麼哭了?來,給你糖吃,別哭。”
王文兵還在擦著鼻子,他哭著用手打掉了貨擔郎手裏的糖粒兒。
貨擔郎仔細地看了看王文兵,對王進說:“大伯!這孩子中邪了!你端半碗冷水來。”
王進哄不住文兵,隻好端來半碗冷水。這時,李麗英回來了。她也哄不住文兵,隻好讓貨擔郎給文兵驅邪。
貨擔郎又叫李麗英再去端半盆冷水來。
貨擔郎含了一口水,朝著文兵的臉一口噴去,文兵打了一個冷顫,哭聲突然停了。貨擔郎說:“你別哭,我給你洗個臉,邪氣就跑了!一會兒給你糖吃。”
貨擔郎拿出一個棒棒糖搖了搖給了小兵。接著,用冷水幫他洗了臉。
文兵竟然奔跳著又去翻紙板了。
王進和李麗英忙連聲感謝貨擔郎,對他讓座敬茶。
貨擔郎也不客氣,坐下說,早飯吃得早,走累了,我就在這裏先歇歇腳。
李麗英一聽,忙說:“你歇歇!你歇歇!我這就煮飯,你在這裏吃中飯。”
“嫂子啊!這怎麼好意思。”貨擔郎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過路客吃餐飯也不打緊。何況你幫我忙了。”李麗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