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土炕,鋪著幾層的大通鋪,這就是她們一家人睡的地方。
此時上麵卻隻是躺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在痛苦的呻吟著。
“大姐,娘她……”
二丫頭對著無歡擔憂的問著。
“別聽外麵的人瞎說,快去按我之前分配給你們的事情做!就算是早產也沒事!快去!”
無歡對著幾個妹妹揮了揮手,先前她離開的時候,就覺得這胎有些不穩,於是便對幾個妹妹提前吩咐過一些事情,如今看來倒是沒有準備錯了。
“好,我們都聽大姐的!”
雖然小丫頭不清楚這段時間裏大姐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但是大姐依然還是他們的大姐!
等到將那些丫頭們都吩咐下去之後,無歡這才有功夫看著躺在床上,滿臉汗水的李氏。
“娘。”
無歡叫了一聲對方,立刻就已經是心疼的說不出來話了。她從小失去父母,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李氏對她的關愛,早已讓她將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親娘!
而此時看著自己的親娘受苦,無歡她又怎能不心痛!
“無歡,你回來了。”
李氏拉著無歡的手,用力的說了一句。無歡繼承了她娘的容貌,不過還沒發育完全,就已經能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這也可想,李氏年輕時又是怎樣的貌美。
“娘,你放心!今日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
無歡握著李氏的手,眼神中閃著堅定的光芒。她並沒有和李氏多說什麼,如今這情況,還是不要讓產婦分心的好。
“女兒……”
李氏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是在一夜之間長大了的女兒,忍著腹中的劇痛對著無歡歎了口氣。
“娘,你不要多說了,這個時候先留著力氣帶回生產之後咱們再說!”
無歡按住李氏的手,轉身在房子裏翻箱倒櫃找起來了要幫李氏生產的東西。
“無歡……”
“娘,聽我的!你不會有事的!”
李氏還要再說些什麼,但是見到無歡那不容多說的樣子,立刻鬆了口氣也道:“好好,聽……你的。”
最初的那陣情緒波動之後,無歡立刻又恢複了原本在戰場上千錘百煉出的那種冷靜。
這破漏的瓦房裏寒風正一陣陣的拚命塞了進來,無歡拿著東西盯著李氏的大肚子思索目前最合適的方法。
順產還是剖腹產,必須要選一個!
剖腹產似乎是最穩妥的,但是目前她的手上並沒有什麼趁手的工具,要是一個不小心感染……
看來隻能是順產了,但是李氏的身體有虛弱,如果半途體力不濟,那也是……
無歡正頭大著要死,偏這時候那群產婆有跑了進來看她們家的好戲。一時無歡的火氣都快要冒出頭了。
“無歡,看你娘這樣子,怕不是難產……”
“你這丫頭快點出去,讓我們來吧,不然你娘到時一屍兩命,可有你哭的!”
“就是就是,快走吧,看你們家可憐,這事兒我們來幫你就是……”
憋著一肚子火氣的無歡,被那些產婆七手八腳地擠了出去,而被她們圍在中間的李氏也是被憋的快要奄奄一息了。
“都給我滾開!”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