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夜沉默地點點頭,泠君禦又說:“她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事,我甚至在懷疑,是不是也是她裝的。”
華凝熙原是鋒銳侯的嫡女,泠珂親封的的凝熙郡主,太子泠君禦的未婚妻,和泠君禦宸夜青梅竹馬。
以前的她,天真可愛卻不乏睿智,就連泠珂也對她的言論讚不絕口。本是一對天妒人怨的金童玉女,卻在泠珂死後都變了。
原本開朗活波的太子變得沉默寡言、冰冷如鋒,原本嬌憨可愛的凝熙郡主變得城府頗深、惺假作戲。
“是啊,她變了,我們也變了。”很少會發出感歎的宸夜不禁說道。
泠君禦冷冷一笑,手中的旋律急促起來:“今天見到她,我已經失望透底了。”
“阿禦,你別難過了。”宸夜一邊說,一邊從樹上躍了下來,走到泠君禦身邊。
泠君禦停下手中的琴,抬頭看著他,難得笑道:“宸夜,你也放寬心,我不會難過,不會讓一個不值得的女人來左右我。從太子死訊傳開的那一刻,這世上就已經沒有太子的未婚妻了。”
月亮悄悄爬上了樹梢,將那微弱的光芒灑向了這小小的院落裏,白衣少年的衣袍被微風吹起,映襯著這柔和的月光,再次彈起了手中的那把瑤琴……
兩天很快過去了……、
因為是壽辰,泠君禦不便穿著一身白去,於是他換了一身月牙白的長袍,腰間纏著淡藍色的腰帶和一塊通透晶瑩的玉佩,將頭發高束,戴上玉冠,插上一支綰發的玉簪,就去參加宴會了。
宸夜本打算穿上自己偷偷帶出來的紅衣,但是瞬間被泠君禦給發現了,一定要他穿上深藍色的長袍,梳上發髻。宸夜本來還有些抱怨,但隨即一想,來者是客,可不能搶了主人的風頭。
太陽慢慢地向山下滑落,這時泠君禦和宸夜便進入了王宮,到了宴會的宮殿——光霓殿。
光霓殿是整個邵國王宮最華麗的廳堂,殿門口的牌匾由純金打製,殿內更是奢華,頭頂是水晶燈,殿中簡直是金碧輝煌。
泠君禦才到殿門口,清秀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先不說以前,就是在竹林中韜光養晦的那些年,自己對金燦燦的東西本就不喜;以前呢,雖然自己被養在深宮中,但是父皇從小就教育自己,勤儉是一個帝王必須知道、做到的品質。
宮人對泠君禦彎了彎腰,走進大殿。不一會兒就聽見裏麵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笑聲:“哈哈哈,羽清公子大駕光臨,寡人未出門迎接,當真失禮!”
來人是一個十分健壯的男子,雖然年過四旬,卻依然意氣風發、健步如飛,劍眉濃厚,膚色呈古銅色,臉上也沒有太多的皺紋。
泠君禦看見華鋒出來時眯了眯眼,然後微微一笑:“讓邵王親自迎接,本公子的麵子夠大啊!”
華鋒聽到這話眼裏微微閃過一絲不悅,身後的文官早已不屑而憤怒的看著泠君禦。
“嗬嗬,公子真是爽朗!來,來!公子請進。”華鋒笑了兩聲,邀泠君禦入殿。
泠君禦微笑著點點頭,不顧身後的華峰等人,徑直走進光霓殿。
“皇上,這個蕭羽清也太不識抬舉了吧!”丞相在一旁說道,對泠君禦的舉動都氣憤不已。
“罷了罷了,”華鋒搖搖頭,“蕭羽清這個當世奇才長年隱居,早就習慣了。忍忍吧,這個人必須拉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