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綢小姐,這一次出去貪玩了吧?老夫人都念叨你好久了。”換下剛剛對雀躍激動的卓瑪白瑪和拉姆的板臉,格桑娘語帶嗔怪,拍了拍沈蕙綢的胳膊道。沈蕙綢笑嘻嘻吐了吐舌頭。
“格桑娘好,阿善娘好。”阿多乖巧的走上前。
阿善娘溫柔地走向阿多,顫抖著感激道:“阿多啊,這次的事兒我聽卓瑪她們姐倆說了......我替她們謝謝你了,好閨女兒。”白瑪掙脫了姐姐卓瑪的手,一下子像一團泥巴蹭了過來,圍住了阿多腰身不放,甜甜笑著;而卓瑪卻隻是抬眼瞧了阿多一眼,又迅速的斂下眸去,不知在思索什麼。
阿多臉色一白,隨即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笑得勉強:“無事......”她有些無措的下意識看向了被阿善娘攬過去一言不發的普穹,“蕙姐姐也出了不少力;我、們和普穹、普穹一塊兒自小長大的,就像兄弟姐妹一樣親,肯定要幫的......”
未等阿多說完,阿善娘真誠的打斷了話:
“是啊!蕙綢小姐是幫了我們大忙,若不是她的麵子,那紀先生斷然不會輕易答應,讓我們家卓瑪白瑪這兩個不大也不小的丫頭,藏在都督府躲風頭的......蕙綢小姐啊,阿善娘這次可要好好的謝謝你啊,幫了普穹和我們家這麼大一個恩情......”阿善娘轉而抓起沈蕙綢的柔荑,對著她喋喋不休。
“你怕紀先生做什麼,橫豎他隻是一個賬房先生,管家的是阿多她娘親嘛!”格桑娘搖頭笑道,對著自己這位老姐妹不以為:。
“阿多,你也沒規矩,這回跑了這麼多天害你娘牽腸掛肚,日日在這府裏罵罵咧咧的,咳,待會兒你可要好好給你娘捶捶肩、消消火啊!”
看著阿多咬破的嘴唇,沈蕙綢連忙將身後的沈水笙、吳符和陳桉一眾迎了進來,插話介紹道:
“格桑娘,阿善娘,這是水笙姑娘、水笙姑娘的表妹桃笙姑娘、吳符公子與他的侍童連生,還有一道兒從綾北來的大司空陳桉陳大人。這回路上,他們也沒少幫我們的忙。”
“哦?”格桑娘眯了眯眼,敏銳地抓住了話頭:
“大司空大人?”見陳桉翩翩有禮,應聲點頭,格桑娘問詢的目光看向了沈蕙綢:
“那他們都是從豐都來的?”
沈蕙綢點點頭,低聲叮囑道:“格桑娘,你先幫我將貴客們領進後院,給他們安排廂房休息吧。切記,好生招待,他們的馬匹馬車也都一並不可怠慢了。”
轉頭,沈蕙綢揚起明媚的笑臉對他們說:“我讓格桑娘先帶你們去廂房歇歇腳步,休息片刻。這一路你們想必也累了。待稍作休整到了申時,我再領你們出來我晏府逛逛。”眾人入鄉隨俗,都微笑著且隨沈蕙綢安排妥帖。
格桑娘是晏府後院雜物的管事,自然聽憑沈蕙綢吩咐,老練如她,笑意微斂,便不敢延誤,立即點點頭:“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可是累壞了吧?請隨老奴先去後院廂房,安置行李,稍作歇息。來......”當即沉穩有禮的將陳桉為先的眾人迎進了後院廊道之處。
阿善娘親昵的輕聲貼耳問向阿多,語氣關心:
“孩子,你要不先進去你娘那兒,報個平安吧。”阿多猶猶豫豫的目光落在了普穹身上,片刻,低低應了聲好,勉強與白瑪卓瑪揮手笑笑,便默默拐入了另一側的偏房。
阿善娘這才似鬆了口氣。
而沈蕙綢目送著沈水笙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後院的廊道拐角,才嬉皮笑臉地對阿善娘道:“外祖母呢?”
“啊。剛午睡下。”阿善娘笑吟吟提醒道:
“最近幾日酷暑,老夫人的舊症怕是犯了,又有些疲乏,白日裏嗜睡得多。早晨她剛聽阿多娘報稟了一遍你生辰宴的菜色安排,還有些在氣惱你今次莫不是玩得忘了歸家......”阿善娘是老夫人院子裏的管事,也是服侍河穀晏氏族地多年的老人了,她對老夫人的事宜安排無所不知,說起來沒個完。
“那午後呢?”沈蕙綢聽著阿善娘的喋喋不休有些暈,直接截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