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年一顆流星劃破寂靜的黑夜,待流星飛過,星象鬥轉……
同時,一戶不起眼的農戶中誕生了一名嬰兒。
嬰兒生下並未哭鬧,初醒的眸子睜開,一雙血紅色雙眼嚇的產婆連忙將孩子拋出,幸虧其父眼疾手快救下嬰兒,回看雙眸卻並無異常。產婆也以為自己眼花,連聲道歉。
一見是名男丁,其父母開懷大笑,心中落下一塊大石頭,香火以續又是名男孩,心中向先祖祈禱期望他能夠飛黃騰達。
這嬰兒也異常乖巧,不哭不鬧,打小便聰明伶俐深受他人喜愛,其父母也是寶貝的緊,不過,流年不利。莊稼收成不好,這村落開始鬧起饑荒,雖說不到生食嬰肉的地步,但是這孩兒怕是無法養大成人了。
孩子四歲時,清澈的雙眼將這戶村落的人生百態看盡眼底,看著伏在桌邊焦愁的父母道:“爹,娘。要不把孩兒賣了吧。這樣,爹娘就有吃的了。”
“胡說什麼呢!”娘親大叫:“你是娘親的心頭肉,就算賣了自己也不會賣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並未被著惱吼嚇到,反而看著爹,奶聲道:“爹爹,收成不好已經不是第一年了,往年就沒了餘糧,孩兒還在長身體,爹娘也要吃口飽飯,除了賣掉孩兒,沒有別的辦法了。”
其父重重歎了口氣並未同意:“爹爹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說罷轉身回了內屋。隻留下其母臥在桌上低聲抽涕。
天災無法避免,戰事連年百姓民不聊生,別說這小小村落了,就算是洛陽裏也有不少凍死骨,這年頭,沒有一個人容易活的下去。
不過兩日,家裏又斷了口糧,沒法子了,真的沒法子了!野菜,番薯,樹皮!草根!其父母把能吃的都供給了孩子,盡管知道即使全部給孩子吃也不可能吃飽,他們仍做著努力。
看著一臉菜色的孩兒,其母親忍不住了,她抱著孩子大聲痛哭,這一個婦道人家能撐到現在真的不容易,逃竄的流民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要不是世代生活在這,知道哪有野菜根,他們早就餓死了。
“孩兒,孩兒。娘對不起你,娘真的對不起你。”
看著用雙臂將自己包裹,嚎啕的娘親,孩子哭了,但是他仍堅強,他輕輕安慰著娘親:“別哭,娘親。不要哭。會過去的,會撐過去的。”
真的會撐過去嗎?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也許永遠不會……
村子裏的人越來越少了,野菜,番薯已經不見蹤跡了,樹皮也已經光禿了。這眼看著要入冬了,這天氣,山林裏還能碰到獵物嗎?
三天,三天了。其父一直沒有從山林中回來,母子苦等,幸虧孩子乖巧,即便餓了兩頓仍未哭泣,仍是靜靜等著父親回來。
“娘,我這還有小半塊番薯,你吃了吧。”看著憔悴無比的娘親,孩子從懷中掏出有些發黑的番薯,勉強露出了笑容。
“孩子,你吃吧。”她知道孩子懂事,每次都會留下些口糧。不過等不到其父親,吃了這糧結果也一樣。
第四天,其父歸來。但是不見了左臂,血跡斑斑的回到了家裏,另一隻手扛了半隻熊掌。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盡管臉色蒼白,因為家裏又能有糧食了。這路上不知殺了幾個盯上這熊掌的小賊,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哭,是正常的事情。但是這一家子裏可以說再沒有主心骨了,一切的擔子似乎都落在了母子的身上,這一餐,母子笑著含淚吃下,其父要是吃的樂哉,不過誰又能懂他心中的苦意?
第五日,孩子不見了,父母急瘋了的找,直到傍晚,才看見一個小孩子背後掛著一串麻雀,約有七八來隻的摸樣。父母沒有責罵,除了跪著哭泣,他們覺得似乎沒什麼好對待這個孩子的。
肚子是填了,這心,越來越重了。盡管父母不止一次的提醒孩子不要再去山林,但是孩子仍是會偷偷溜去,有時候是麻雀,有時候是兔子,有時候隻有巴掌大的番薯。這已是極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