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雖失望,但慶幸----柳(2 / 3)

最後一節課我沒有在認真的聽課,我用手撐著頭,目光呆滯地看著講台上模糊的扭動著手臂的老師,摘下眼鏡看世界真的是別有一番趣味。腦中一直回蕩著剛剛比賽的畫麵,最後那段衝刺超過王心的畫麵非常令人激動,終於有人可以打敗他了,我也有他的把柄可以抓了,現在看看他還敢在我麵前炫耀。

晚上我依舊在晚餐後趕到社團辦公室審稿,王金也是在我到後沒多久也坐在了電腦麵前,幫我一起審稿。

“王金....”我看著正在開電腦的王金,若有所思的說,“能不能幫我做點事情?然後今天你不用幫我審稿了。”

她沒有馬上回答我,隻是抬起頭看了看我,我眨了眨眼,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把電腦顯示器關了就走到我旁邊,問:“社長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她的說話的語氣很像仆人和主人在對話。

“哈哈哈,你正常一點。”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幫我送個東西就行了。”我從桌下拿出今天中午的買的盒子,裏麵已經了幾本校刊。

“好啊,是送給誰的?王心還是.....?”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說不出話了。

“好了好了,司馬,開玩笑的了。”王金知道我很討厭王心的,包括她,她好像也很討厭她的哥哥。

“這個你拿去參賽隊伍宿舍那邊,銀杏縣第三中學男隊李杏雲。”我寫了一張紙條放在盒子上,上麵寫清楚了她送這份禮物的詳細地址(不過是在那個宿舍我就不清楚了)。

“這樣啊。”她接過盒子,摸著盒蓋有想打開的趨勢。

“你送到就好了,裏麵就是一些校刊。”我直接說清楚了裏麵的東西,她也趕忙把手抽回去,點點頭就離開了辦公室。

她離開之後,辦公室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諾大的辦公室裏,我坐在其中顯得格外渺小。

“司馬柳,你真是個膽小鬼,怎麼就不敢自己去送啊!”我在心中暗暗自責了起來,這樣一來,不是就見不到他了?

第二天,我晚飯也沒有吃,直接走回了宿舍,把昨天晚上連夜寫好的信放進一個小紙箱中,其實內容也就幾句話,我硬生生的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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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豔陽當空照,心中寄托何處找?

心中有情情難書,鴻雁傳思思難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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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信放在箱子的最底下,又從床底下拿出自己藏起來的零食,把箱子裝的滿滿的。再走到鏡子前用梳子梳了梳自己的長發。鏡子前的自己和寒假的自己變了許多,他大概認不出來了。

昨天王金送完東西回來我也問清楚了他宿舍的位置,今天下午休息就打算自己去找他,在這之前,我糾結了許久....

“司馬柳?怎麼在這裏?”王金吃完飯回宿舍休息。由於昨天我一個人把最後的一點稿件審完了,今天就有時間可以休息了。

我趕忙用被子蓋住床上的箱子,但還是被她發現了。

“司馬柳,你又藏了什麼?原來你還有零食吃啊!”王金走到我床旁,伸出手準備掀開被子。

我沒有辦法,隻好整個人趴在床上,企圖用身體壓住被子不讓王金掀開,可...還是失敗了,王金直接連人帶被子直接掀開,被子底下的棕色箱子還是被她拿出來了。

“哇,司馬,你還有這麼多零食啊!”她一眼就看出來箱子裏的內容。

“不不不...這個是朋友的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誰送的?”她看起來有些意外,但她這樣問我讓我更尷尬了。

“沒沒沒...我還有事出去了。”我抱起箱子,衝出宿舍。

就在即將衝出宿舍的大門的時候,王金又把我叫住了。

“司馬,老師叫你去社團一下。”王金說著,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起來很悠閑的樣子。

“現在?今天有什麼事嗎?”我有些疑惑,但我知道,今晚這份禮物我是不能去送了。

“我也不清楚,你趕快去吧,剛剛老師一直在找你。”說著,王金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那個我幫你送吧,社團的事重要,當社長的不能因為私事就拋棄集體。”

“什麼!你知道我要去幹嘛!”我有些意外,本來準備把箱子放回床底,又不得已放棄了。

“昨天我看那個學長,好像有些失望。”

“李杏雲....他....”我說不出話,心中的那份愧疚又冒了出來。

“好了好了,你趕緊去吧,我幫你送就行了。”說完,她從床上跳下來,拿從我的手裏拿過盒子。

“那....謝謝你了。”說完,我有些遺憾的跑出了宿舍,直直的衝向了社團辦公室所在的教室辦公樓。路上遇到了剛剛比賽完的王心,他也準備去辦公室旁的圖書館。

“司馬柳,來這麼晚?”顯然社團的老師有些生氣了。

“老師,我不知道今天還要來這裏,我以為昨天我審完稿件就可以不用來了。”我極力解釋今天的尷尬。

“今天早上我叫王金通知你來這的,你沒有收到消息?”

“王金沒告訴我,剛剛我在宿舍遇到她,她才告訴我的。”我覺得這個鍋可以由她背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沒什麼時間了,我們今天要開一個簡短的會,你趕緊坐下吧。”說完,老師就把幻燈片打開,開始講今年演講比賽的活動方案。

我沒想到,今年的演講比賽和遊泳比賽一樣,都提前舉行了。

為了這個會,我們在這聽了老師講了很久的ppt,直到晚自習的上課鈴響起,活動方案依舊沒有討論完。我有些擔心,擔心她會不會自己私吞了這一箱零食。

晚自習下課之後已經是九點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整天不是在遊泳館和教學樓之間跑來跑去,就是在宿舍和社團辦公室之間奔跑著。

下課之後我第一個跑回宿舍,從衣櫃裏拿出衣服趕忙衝進澡堂洗了個早,希望把今天所有不好的運氣都洗掉。

“司馬,你過來一下。”我剛剛洗完澡,正用吹風機吹著頭發,完全沒聽見王金叫我的聲音。

“喂!”我隱約聽見王金的聲音,但是不知道她是在叫誰,我繼續用吹風機吹著頭發。突然,她走到我身後拍了一下我,那一巴掌拍下去我可以感受得到她那滿腔的怒火。

“怎麼了?”我關掉手中轟轟作響的吹風機,滿臉笑容看著她。

“剛剛叫你這麼多聲還不理我,我還以為你洗了個澡耳朵進水就聾了。”

“確實有點聾了,不過是吹風機吹的,這個吹風機太吵了,該換一個了!”我拿著我們宿舍共用的吹風機,開始抱怨起來了。

“好了,不跟你講那麼多了,等會我還要洗澡,先跟你談一下正事!”她突然嚴肅起來了,從另外一邊拿來一張板凳坐在我旁邊,頭湊近小聲的說:“你那任務我完成了,我還有一個驚喜給你!”

“什麼?你還會有驚喜給我?你偷了你哥哥的金牌過來?”我跟她開起了玩笑。

“不是,是這個。”說著,她指了指我床單下擺露出一個小邊角的盒子,我從桌上拿起眼鏡戴上看了看,那個不就是我送給李杏雲的盒子嗎?怎麼在這?

“那個是什麼?”

“那個學長托我給你的,這個盒子不是你第一次給他的盒子嗎?他怎麼又還給你了?是不喜歡裏麵的東西?”她開始八卦起來了。

“這個....沒你的事了,不過我要感謝一下你的幫忙!”我拍了拍她的肩。

“是不是要表示一下,我放盒子進去的時候還看到好多...”她看著我,挑了挑眉毛。

“知道知道,你不能說出去!其他人知道了就沒你那份了。”我說完,用手挽著半幹的長發走到床邊,把露出一個角的禮物盒全部放進床單遮住的床底,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打開這個盒子了,但苦於其他舍友和王金還在,我還是忍住了,隻是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

“哎呀,今天好熱啊。”王金摸了摸床邊的浴巾和衣服,準備去洗澡了,“一起去洗澡?”王金看著其他舍友,她們也抱著浴巾衣服一起出去了,本來還有五個人的宿舍,瞬間變成我一個人在裏麵了。

王金關門的時候,還不忘往門內看了看,對我做出了一個調皮的表情。

我此時不知道該怎麼讚這個好舍友好社員了。我確認門關好之後,從床底拿出盒子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本微微發黃的同學錄,這本就是那天我離開銀杏縣之前交給李杏雲的小學同學錄,時隔幾個月,又回到我的手裏了。我從盒子裏把同學錄拿出來,同學錄下壓著一張折好的信,說是信也不想,沒有用信封裝好,隻是一張折好的信箋紙而已。

我確認盒子裏沒有其他的東西之後,我把空的盒子又放回了床底。那封信是李杏雲第一次寫給我的信,我寄了這麼多封出去,終於收到他的回信了,不過卻是以這樣的形式收到的。

我並沒有馬上打開信看,而是拿著同學錄開始看著裏麵的內容,第一頁依舊是歐陽湖寫的那頁,還是那句帶有一絲絲歉意的留言……倒數第二頁的是鴻龍的,最後一頁是他的......

這一切,在我看來就像夢一樣,他還記得那天寒假的約定,把這本同學錄寫完了。

我看完同學錄,就從枕頭下麵把那張信箋紙拿了出來,裏麵的內容很簡單,他明天要走了,明天中午在學校池塘旁見一麵,心中有一句話非常吊人胃口:“我必須問清楚一些事。”

“司馬,你等會要出去?”中午放學,王心走到我座位旁,疑惑地問我。

“嗯,有什麼事嗎?”我收拾著桌上的課本,迫不及待的想趕去池塘旁。

“今天早上我在食堂聽到王金告訴我,你中午要去見一個學長?”

“對,怎麼了?你也想跟我去?”我有些不耐煩了,收拾好課本之後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準備跑出教室,可被王心拉住了。

“不如先去吃個午飯,也不著急去吧!”他看起來有些誠懇,我也沒有多想,答應了他,畢竟時間還早,李杏雲是兩點才離開。

可我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在食堂吃完午餐之後,我又被王金拉走了,顯然這兩兄妹是有陰謀的,但我又是個熱心腸,不好意思拒絕,就又跟王金去社團辦公室裏指導校刊的排版了。

本來社團裏就沒有掛鍾,我這樣一忙活,時間就不知不覺的到了兩點。

操場離辦公樓不遠,也就幾十米的距離,一陣陣哨聲隱隱約約的傳來,我也站在窗旁向著哨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在操場上整整齊齊的排列好。

“王金現在幾點了?”我突然意識到什麼,趕忙跑到王金身邊看她手腕上的手表。

“司馬...等等...”我還未等她的話說完,就衝出辦公室了,此時時間已經過了兩點了。

我跑到操場旁,一輛輛大巴已經向前緩緩開去,我站在操場上,看著漸漸駛出校門的大巴,心中滿是失落。

“對不起,司馬柳,都是王心叫我這樣做的!”王金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了,在我背後氣喘籲籲的解釋著。

我沒有說話,隻是背對著她,不知為什麼心中的失落中夾雜著一點點慶幸......我可能還沒有勇氣麵對他吧。這感覺就像昨天王金毅然決然的提出幫我送東西之後的感覺一樣。

“司馬柳?沒事吧!”

“沒事。”我冷漠的回複了一句,然後摘下了眼鏡,低著頭,向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有緣再見吧。

2--暑假

“司馬柳,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王心威脅我這樣做的。”那天結束之後,我按照約定在社團辦公室幫王金排版校刊,不過除了工作上的事,其它的我一概不談,她八成也是忍不住的我這樣的冷漠了。

“我覺得這個用上一期的排版不錯,剛剛好容得下這麼多字的內容。”我邊指導其他社員排版,一邊處理我手頭上的工作。

“司馬柳...你原諒我好嘛!”王金就像太妃糖一樣難纏。

“我說,我都幫你排版了,其他的事就不要談了,你趕緊去找王心,讓他跟我道歉。”我眼睛盯著屏幕,淡淡的說。

“不不不...不行,王心我會講我的,我不能去找他,你要討厭就討厭他了,怎麼這樣對我?”

“那天那事隻有我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她沉默了,默默的從我身後走開了。

她離開辦公室之後,剛剛還被她吵鬧得鬧哄哄的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了,隻有敲擊鍵盤鼠標和細碎的談話聲。

從辦公室出來,以是晚自習的時間了,我確認好辦公室裏的電腦和燈都關好之後,最後一個離開了辦公室。

就到我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看見王金被王心拖著在走廊前進,嘴裏在念叨著什麼,但王心毫無理她的痕跡,隻是自顧自的走著。

王金看見我,指了指我,王心也看向我,兩眼放光甩開王金走了過來。我知道他要做什麼,趕緊走進教室把門關上,他也知道,繞遠路從前門進教室,把手上的包放好就拿出書準備上課了。

我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有些失望的王金,她剛剛八成是在跟王心講關於那天的事。

晚自習的課間休息,我坐在座位上看著剛剛發下來的試卷,拿著草稿紙重新寫一遍錯了的題。

“司馬...”熟悉的男聲從桌子的右邊傳來,我沒有抬頭看,隻是低著頭寫著草稿紙上的公式,“那個...”

他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新一期的校刊還沒做完,你過個幾個星期再來找我吧!”手上的筆唰唰的在草稿紙上飛舞著,不一會這道題出錯的地方就被我發現了。

“剛剛你也看到了,王金她不是故意偷看你的紙條的,剛剛一直纏著我問我怎麼辦,她不好意思說,我隻好替她來跟你道歉了。”聽著他的口氣挺誠懇的,但我卻聞到了一絲絲欺騙。

“是嗎?剛剛我是叫王金叫你來跟我道歉,怎麼變成你幫她道歉了?”我依舊低著頭寫著自己手頭上的東西。

“不是...這個...”他企圖解釋,直接被我打斷了。

“好了,我知道,那天我沒有見到他,你很開心,現在你目的達到了就不要來纏著我了,你要看校刊就來找我,其他的事找我談,我們麵談好吧!”我放下筆,想起那天中午的事,其實也有一部分是怪自己,真的是太好心了,信了他兩兄妹的話。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他突然不說話了,默默走開了。

有時候,我對自己的第六感太準都感到害怕。

六月轉眼就過去了,自從那晚王心默默走開之後,我倆之間的對話也變得稀少了起來。雖然我已經跟王金和好了,但她好像刻意在躲著我似的,每次見到我,打聲招呼就走了,在社團也是如此,八成是王心又給她下了什麼命令,以致她變成現在這樣。

期考臨近,每天三四張的試卷充實著一天的課間休息,隻有每天晚餐之後的社團工作可以從無盡的試卷中脫身出來,在電腦前看看新聞時事。

整天浸泡在試卷的海洋中,換來的是成績的突飛猛進,相交於期中考,我在學校的排名一瞬間就衝進了前50名,要是這個成績在三中可以第二名跟我差遠了。

毫無壓力的期考結束,緊接著的就是巨長無比的暑假補課,相較於平常的正常上課,少了三個小時的晚自習,變成了一個半小時的晚自習;少了周六的補課,變成了一周五天上課兩天放假。

晚自習的時候,老師在講台上講著題,我的手撐著頭,歪著身子坐在座位上,突然感到有些無聊,再看看窗外,火紅的火燒雲也漸漸淡了,夜幕也即將降臨了。

我伸手在抽屜裏摸了摸,摸到了我的同學錄,我拿出來又打開看了起來,不過不是從頭看的,而是從最後一頁開始看,但一翻開就忍不住翻過去了,我反複的看著上麵歪歪的,有些潦草的字,半眯著的眼睛裏突然出現了記憶中的畫麵,其中有寒假最後一麵的回憶......

同桌拍了拍我的桌子,把我從夢中驚醒了起來。“老師注意到你了,別睡了。”我合上同學錄,抬頭看了看講台,看著我的老師眼裏滿是嚴厲的目光。

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其實這個想法在那天被爸媽強行搬家到市裏的時候就有了,現在應該可以開始了。

八月,這應該是最長的一個假期了,整整一個月都可以在家呆著。但是突然放這麼長的假,我還突然有些不習慣了。

現在隻需要等待那個機會的出現了。

“司馬,我們出門了,你在家煮飯吃小心用火哦!”媽媽和爸爸托著行李箱,站在門口跟我道別。

“知道了,我出去吃。”我在客廳坐在靠窗的沙發邊,看著八月準備上架銷售的校刊樣本。

“那我們走了哦,下個星期回來周末帶你一起出去玩哦!”爸爸邊說著邊幫媽媽提行李箱。

“嗯,拜拜!”我抬起頭,揮手跟他們道別。

輕輕一聲悶響,防盜門關上了,我坐在沙發上確認聽不見樓道裏走路的腳步聲,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歡呼著。

“今天趕緊準備,明天早上坐最早的一班車出發。”從開始放假,我一直在計劃著這一天,終於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