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是本地人,除了偶爾外出進進貨,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三月鎮裏。
除了蘇曠,另外還有兩個人一起為張老板保鏢,雖然張老板的生意做得也不算大,但這年頭什麼都值錢,就是人不值錢,隻要給口飯吃,勞動力那就是大把的!
這一天,張老板又沒事,跑出去街上遛了一圈,然後走著走著,就走到宜春樓。
三個保鏢也跟著到了宜春樓。
張老板一來,三兩個鶯鶯燕燕就甩著袍袖,捏著嬌滴滴的口吻,迎了上來,老鴇更是臉上笑開了花:“哎呦……何老板,您可算把我這老太婆給記起來啦,我們家水兒,可想死何老板您哪,整天都念叨著,何老板怎麼還不來呢!”
張老板大笑道:“是嗎,你可聽清楚了,水兒整日裏念叨的,到底是我的人,還是我的錢呀?”
老鴇五六十歲的人,臉上擦著不下半斤粉,笑得卻像個二十歲的大姑娘,隻見她一揮絲帕,嗔怒道:“瞧你說的,那還用說麼,自然是想你的人啊,你長得實在是太帥了……”
蘇曠隻覺頭皮一陣陣發炸,看了看另外兩個保鏢,卻見那兩個家夥好像前世沒見過女人一樣,看著圍在張老板身邊的三個姑娘,眼睛都直了,張老板已經被呼擁著進裏麵去了,這兩家夥還直愣愣地盯著大堂內,就差口水沒流出來了。
這兩豬相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大堂內、以及閣樓上其它姑娘的竊笑,待他們回過神來,察覺到別人的取笑,老臉難得地紅了紅,可眼睛還是直愣愣盯著人家姑娘瞧。
老板進去了,保鏢的自然就在外麵等著。
蘇曠那打補丁的衣服換掉了,張老板出門是要講體麵的,自然要給身邊的人好好裝飾一下。盡管蘇曠無論穿什麼,都不會像個苦力的,但換上這身幹淨的灰色長袍後,倒更像那麼回事了!而且這料子也很舒適,何老板沒有很虧待他,平日裏住的吃的,比起那破廟,算是好太多了。
如果不是張老板天生的老板相,他的風頭還真要被蘇曠給搶了。
瞧蘇曠的這一表人才,宜春樓的姑娘們都在把媚眼直拋,穿著花枝招展!
蘇曠隻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好在他沒錢,那些姑娘們也不會真個找上門來。
這時,就聽得宜春樓裏麵一陣騷亂,一個中氣不足,聲音卻很大的喝聲道:“別給你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老子看得起你,才出錢買你,你別不識抬舉!”
騷亂很快平靜,像是這裏經常發生這種事,都已經習慣了的樣。
這時就聽到老鴇的聲音在向誰勸說著什麼,隔得太遠蘇曠倒是聽不清楚。他抬眼望去,就見大堂中央已空了出來,正中間的桌子上,坐著一個穿著紅衣服、打著珠翠的嬌俏小姑娘,小姑娘板著個臉,像是對老鴇的話完全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