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我不去事務所,如果我不貪戀著想去見他最後一麵,也許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的母親好生氣,那個耳光火辣辣的,好疼!其實我可以閃避的,可是我沒有,因為那是我活該要承受的。
子俊一直陪在我身邊,他說:“不要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從白天到黑夜,他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其實他心比誰都清楚,高雅那麼恨我,又怎麼可能取消控訴呢?
晚上的時候,他說要出去一下,回來的時候,滿身煙味,我知道他去找允了,因為在他身上,有和允身上非常相似的煙味。
他說:“羽,等這件事情結束我們就離開這裏吧,離他們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
我說:“好。”
以高雅對我的恨,事情哪兒那麼容易解決呢?我知道這一次沒人可以幫我了,如果我的承諾能讓他心安的話,那我又何必吝嗇於一句不可能實現的承諾呢?
接下來的幾天,裴子俊一直站在窗前看著那盆“情婦”若有所思,好像從那晚之後,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說:“羽,如果我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不管是用什麼辦法,你會怪我嗎?”
我心裏一驚,直覺他話中有話:“你什麼意思?你不要嚇我!”
他笑笑,透著幾許無奈與苦澀:“我隻是想幫你。”
“我知道,但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做傻事。”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隻想讓你知道,不管我做了什麼,我隻是想幫你,真的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子俊……?”
“這麼做也許會讓你麵對很多你不想麵對的事,但是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他眼眸幽深的看著窗外,暗暗收緊手指。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然後,不管我怎麼問,他始終黯然的看著窗外。
夜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吹亂了頭發,卻吹不散哀愁。
清清冷冷的夜,裴子俊在窗前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說:“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
他的表情讓我心慌,他從未用這種口吻和我說過話,我想要拒絕,可是他抓住我的手不允許我退縮。
他拉著我去了醫院,且越來越往高雅的病房靠近。
“你要帶我去哪裏?”他要帶我去見高雅嗎?他明知道我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高雅和她的家人,他還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我想要掙脫他,可是他的手抓的好緊。
“你還記得那個男人嗎?”他將我帶到高雅的病房前,手指透過玻璃指著病房裏麵一個背影。
一瞬間,時間定格!
那個男人……
那個背影……
很多年前院子裏的合歡樹下也有一個背影,他總喜歡站在樹下摟著母親眺望遠方,夕陽夕下的時候,母親會回屋裏做飯,然後幸福的笑著說他就是爸爸。
可是我總是記不起他的臉,我也從來不叫他爸爸,因為他很少來看母親,每次他走後,母親都會躲在屋裏傷心好久。
重重迭迭,這個背影和合歡樹下的背影好像。
“我不記得!我不記得!子俊,我們走好不好?不要留在這裏了,我們走吧!”
“那個女人呢?你也不記得了嗎?”
“我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我們走好不好?求求你,我們走好不好?”
心,好慌、好亂、好無助,可是裴子俊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不讓我離開,身體好無力,無力到連邁動腳步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不停的哀求裴子俊帶我離開,可是他卻殘忍的強迫我去看病房裏的男人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