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騷包後遺症(1 / 3)

騷包後遺症,症狀一:終歲宮的大小宮女太監將主子當萬能上帝崇拜,連新泡的新茶都要主子品嚐一番,才敢續水。症狀二:小宮女們每日盡情梳妝打扮,美美的在主子麵前招搖,期待主子的點評嘉獎。症狀三:宮女們每日的期盼皇帝駕臨終歲宮,希望主子獲寵在望!

我的娘啊,我的神!這是啥日子?雞皮蒜毛的小事拿來讓我參謀,不行!成日裏被這些瑣事煩死,不是我鼓勵賭博,宣揚、傳授鬥地主,實在是有意識的,轉移她們的注意力,我想盡可能的省點心。我的宮院裏從此風平浪靜,不進小院萬萬聽不到打牌吆喝爭執聲,此時小環的地主當的興衝衝的,得意的揚著手中的王牌,大聲的叫嚷。

院中站崗看哨的兩個太監禁不住刺激,二人急巴巴的想回屋中,二人見門庭清淨,溜躥著進了小院,加入群情激憤的鬥地主的行列中。

一人獨自踱步進入宮苑,見終歲宮裏了無人跡,微皺了眉,容情肅穆。依著記憶的路徑,緩步走向莫皓然的宮室。

那人入的內室,見女人全神貫注的素畫描摹,他還不知女人有此才能,但,見了女人畫出的東西,心生怒氣,自身散發的寒氣可令室內結冰,依然故我的女人並沒發現周遭不妥,嘴裏還哼著調調。

畫上的人沒有畫出具體的儀容,不過僅從素發的冠就能分辨,皇帝和王爺都沒穿衣服,腰際處類似草裙的遮物,畫上的二人手牽手的扭臀歪步,女人的嘴裏哼哼,畫至兩個男人擁抱時,女人眉飛色舞,嘴裏嘟噥著“折騰死你們,啊啊,別怪後媽我哈!哈哈吼,美男集中營,全體大攻虐,哈哈!老娘太有才啦!”

女人支著下巴,做沉思狀,疑慮著再添加什麼,渾不覺自己被盯梢,女人突的跳起,賊目閃爍,樂嗬嗬的自言自語“瞧我這記性!宮裏的美貌太監多的是,我怎麼把他們忘記啦”?

於是,雙人草裙舞變成夏日嬤嬤茶,一太監懷中還抱著一隻奇形怪狀的樂器演奏,吹笛子的,打鼓的通通都有。

女人大喝“齊了”!

我伸伸懶腰,搞藝術的新新人類們,這活真是累人!人家爬個三十幾層樓,那叫行為藝術!

這畫該取啥名?叫:美男集體攻?抑或是:同誌大會?

室內的溫度有些冷,降溫了嗎?我轉頭看向窗外,猛地被身邊的一景嚇得魂飛魄散!我的筆飛了,畫卷掀起,屋內刮起八級台風。我看著暴怒的皇帝,不自禁的咽咽口水。

皇帝氣怒的將所有雜七雜八的畫撕碎,盯向女人的麵容活似吃人的老虎,走近女人一把拽住女人前襟,怒哼“你成天的搗鼓這些東西?畫這些算什麼?怨怪朕不寵幸你,冷落你?你到有膽子,是誰借了你天大的膽?是什麼令你變作另一個人樣?朕可不知道你又會畫,又會舞的。”

我被皇帝攥的喘不上氣,雖然近距離觀察皇帝生氣的樣蠻美的,但是本人性命更重要,我試圖撥開皇帝的手,衣領勒的脖子難受,實在顧不得尊卑之分,抬起腳猛踹皇帝重要部位,看著皇帝滿麵痛苦的捂著重要部位,心中升騰報複的快感。看皇帝此時的經典造型,和瑪麗蓮夢露手捂翻飛裙裾的造型,實在是異曲同工之妙呢。

我缺根腦神經似的,不由自主的大笑,直將眼淚也笑下來。皇帝越狼狽,我就越開心。穿越古代以來,唯有今日真正的笑開顏!自己都要忍不住崇拜自己的大膽,此刻,死亡的威脅無暇顧及。

笑罷,我懶懶的斜靠軟榻,全身力氣放佛隻為那一場大笑釋放,是後怕,是後悔,百感交集,敘說不清,理不清。

皇帝冷冷的注視安靜的女人,此時的她,孤寂心傷的似已墜入阿鼻地獄,他若再施加懲罰,顯得他有失仁道,殘忍似的。

他一貫的享受女人們的追捧愛慕,天之驕子的自知自豪,讓他隻知權利的爭奪,國家的治理。從未想,一個女人的淒涼、怨懟,居然可以連生死都不顧。

皇帝的盛怒漸漸平息,看向女人的眼帶著深究,女人的平凡容貌,此刻被皇帝忽略,眼對眼的凝視,深深探入彼此靈魂的最深淵。

時間停滯很久,皇帝忽然轉身離開,若不是滿地的狼藉,皇帝仿佛從未光顧。

我深深吸口氣,看來我該給看門的宮女太監們提個醒,若是總被別人搞突然襲擊,她這腦袋可不夠掉十次八次的,剛剛盡可能的與皇帝無聲的眼神溝通,害我用情太專,眼神勁勞累的,快審美疲勞了都。

癡情的女人演繹起來蠻勞心勞力的,若不是入戲一場,今天的殺生之禍怎躲的過?騷包後遺症可不小,連皇帝都神秘光顧,這人出風頭,不是好事一樁啊!

我原以為把皇帝氣成那樣子,他不會再踏入終歲宮,可是,現實卻令人沮喪!他一來,別人都跟著瞎掰活,我不得不在宮女太監麵前,做恭順賢良的樣子。等到隻剩我和皇帝兩人時,相對無言!

現下,他在批閱奏章,而我,百無聊賴。因皇帝的到來,終歲宮的人停止了一切娛樂活動。小環一幹人等原以為皇帝會留宿,幹等白忙了十幾天後,忍不住的要娛樂娛樂,漸漸的,終歲宮裏的氛圍變得微妙,似雨季雨後的門廊、屋簷滴水,不幹不濕的糟糕境遇。不玩吧,手癢癢心難耐。玩吧,沒那膽子!皇帝哎,動不動會被皇帝殺頭的。

情緒很容易傳染,宮人們一見了皇帝,又愛又怕的樣子,一個個憋著,我看了也覺好笑,招呼了小環擺桌子,繼鬥地主後,開四人麻將會館。

嘩啦啦的洗牌聲,終於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小環有些放不開手腳,有牌不碰,碰了又忍著不咋呼,不歡呼,瞧把她累得。太監阿成賊眼瞄瞄的,給我遞喂了一個好條子,明顯的作弊行為,終於激起小環的仇敵憤慨之心,丫的,猛一站起,手指阿成,直呼:你作弊!

一時氣氛冷冽,都知道皇帝在旁邊呢!小環這才記起皇帝!

阿成驚得掉落下巴,小環自己把自己嚇得麵目蒼白,顫巍巍的低首服罪。皇帝呆呆的望著小環,驚奇訝異的掃視著麵前站立的二個宮女,一個太監。轉而望望我,略稀奇的,好笑的看著我。

我處變不驚,頗具大將風範,一手插腰,一手親民線路,溫和的安撫受驚嚇的群眾“好了,都坐下重新開牌。小環,你的急公好義之心是好的,但要講究方法!阿成,你很機靈,我很喜歡!但,你們膽小,自己都能把自己嚇著,陛下又不是吃人的猛獸,你們怕什麼?來、來,繼續,都別幹站著!”

三人眼瞅瞅皇帝,又瞅瞅我,坎坷不安的坐下,不一會,氣氛活躍,皇帝不言語的一旁站著,湊巧阿成要去如廁,我一揮手,招呼陛下頂替。皇帝猶豫僅一兩秒,坐下。

阿成回來時,見位子被皇帝占據,他可沒那個膽子讓皇帝讓位,於是在旁邊小聲恭敬的指導,皇帝很聰明,一會就學會。反手贏了一大把的賭資,把皇帝樂的,我朝阿成幹瞪眼,阿成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在皇帝身旁裝扮起粽子,我這個樂啊,皇帝!輸不死你!

晚飯時,皇帝還心有不甘,悻悻的離開。他前腳一走,我們主仆幾人翻了天的笑鬧,贏皇帝的錢,感覺真爽啊!

第二天,皇帝又來,往四人桌旁一座,彼此意會不用言傳。我又招呼了小環,阿成玩起四人麻將。

賭博的魅力無窮盡啊,皇帝一心想掰回輸掉的老本,結果越輸越多,我們的無敵老千組合,無往而不利。

接連著許多天後,皇帝摸熟了門道,自帶了二個太監在桌旁監督,情勢立轉,我又輸得稀裏嘩啦,這要是普通百姓人家,豈不傾家蕩產?賭博——不是好碰的,哎,我都輸了好幾百兩銀子啦,皇帝,你就發發慈悲,苦海無崖,回頭是岸!收手吧!

一時輸得興起,凶態畢露,掀了桌子,我破口大罵“奶奶的,姑奶奶不玩了,輸,輸,輸的褲襠鬆垮挎,連腰帶都沒得係,不玩了!”

我的粗俗言語,惡劣牌品是小環他們見慣的,皇帝卻頭一回見,呆怔著看著我。

我正氣頭上,見皇帝看我,活似要跟我討錢,我心頭怒火,火苗一躥躥的升騰。忍不住的插腰,十足潑婦。

“教會徒弟,氣死師傅。你們一個個玩的都比我好,都不知道讓著我?好歹我是一宮主位,好歹我是一個女人!你,贏啊,一直贏啊!贏的很過癮是不是?別來我宮裏,姑奶奶不待見”。

小環幾人一時呼吸不暢,猛抽氣,隻有出氣的份,慌張的都跪地,求恕饒命,為我求情!

我天生的不怕,正在氣頭上,怒狠狠的與皇帝對視。

皇帝幽幽的,冒出一句“原來如此”!

這一句,沒把我弄趴下,皇帝真可謂言談高深,無厘頭搞笑的鼻祖,他說啥意思,我沒弄懂。

皇帝見我一愣,先是‘嗬嗬’後是‘哈哈’的大笑著離去,徒留我幾人,我暗中腹黑:皇帝有病!

又過了幾天,皇帝沒再來,卻派人賞賜了一柄金如意,擱在手裏那個沉甸甸!有錢人的感覺真好,怪不得那麼多女人傍大款,我現下的總存款還不足一千兩,但有了這柄打造精美絕倫的金如意,存款一下漲額至五六千兩白銀。

哈哈,我終於有錢了!

但,比起後宮裏其他的女人,我的存款是小KASS,日後出宮的開銷巨大,光攢這一點錢財不夠用。

瞄準勢頭,我想皇帝暫時不會把我怎麼的,他突然狼心發現也好,補償我也罷,想重續夫妻情分,自有大把的女人獻媚爭搶!

我家的親妹莫悠然——莫淑儀!進宮後的第三個月裏,終於惦記起我這位親姐,我是揣著棒槌當大蔥,無處使勁!皇帝駕臨終歲宮引起一幹美人的猜忌,莫皓然之所以能存活至我穿來前,一部分原因,是皇子皇女皆送養她人,更大的緣由是莫皓然自身懦弱,又是個不得寵的妃子,美人們即便爭得天翻地覆,都不會將莫皓然放在眼裏。

現下,因皇帝的駕臨,大大的將神經脆弱,高度緊張的美人們地戒心,調至最高警備狀態。莫悠然自恃是莫皓然親妹,理所應當的第一個測探敵情。

我端著茶,眯眼打量著悠然,幸好不是我‘親妹’,我若真有這樣的親妹,早在她嬰幼兒時代,小草萌芽狀態,就將她扼殺!

白脂玉臂,紅袖香,嬌態憨露,惹人憐。明明就是溫柔淑女一名,幹嗎心機深沉似白骨精呢?好名字,好長相,為何對自己的親姐這般算計?

心寒啊,忍不住直起雞皮疙瘩,妹妹,以後的日子,姐姐接招就是,後宮的戲,日本劇,韓劇,歐美電影,‘姐姐’我可沒少鑽研,當然,爭鬥的結果,無論生死皆是勝者王,敗者寇!我必須時刻保住自己的小命,才不會傻的任太後皇帝那啥的,禦賜我毒藥一碗,再感慨萬千,淒涼無限的含淚飲下!

我的所有飲食,必須是我親眼看著別人安全的吃食後,我才敢進食,小環另設了小灶,燃燒爐碳,可隨處擺放。

莫悠然見我飲食程序如此繁複,驚訝的說不出話,幹幹的澀聲問道“姐姐,你?”

我依然好脾氣,虛懷若穀。

無限蒼涼,悲傷的回答“悠悠,若一切可從頭來,姐姐寧願托生成男子,皇宮裏的女人,不過都是些爭搶一根肉骨頭的賤狗罷了。這根肉骨頭沒幾兩肉,偏偏的聞著都覺美味,觸鼻香甜!於是,不管好狗,賴狗都來爭搶,相互撕咬,渾身血跡斑斑,仍不鬆口,殘忍又可悲!”

莫悠然聽了我的話,似聽見了奇譚怪論,震驚的說不出話,半晌,諾諾的遲疑的總結道“姐姐,你似變了一個人,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我哈哈大笑,“悠悠,以後的歲月裏,你何嚐不會變?”

莫悠然自覺沒意思,失魂落魄的離開,臨去那一刻,望著我的眼裏,多了憐憫同情,和一絲憂心。

我朝她笑笑,至少這一刻,她還當我是她姐姐,這一眼的溫柔足矣抵銷她往日的傲慢,對親人的慢待,對親姐的冷情。

我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長歎出一口氣,轉身!

皇帝似笑非笑的,歪頭打量著我,“朕是肉骨頭?怎不見你同她們爭搶?哼,你的膽子愈來愈大,說話全無半點遮掩,莫家的千金當真被教誨的與眾不同”。

我無心同他理論爭執“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

“什麼?什麼香?朕沒聽得明白”。

我一甩袖,無空搭理,懶洋洋的仰躺竹椅,悶悶的看著窗外,誰是我命中注定的康南?我若是遇見,不管天昏地暗,乘發髻未白頭,愛過再說!到時尋求人生第二春,找小白臉麵首也好,都是以後的事。被一個男人濃情醃漬後的女人,才是真女人!我現在算什麼?已婚人士,娃子也有,多想還是自由之身啊!